柳眠棠在安抚了楚太妃之后,向她行完礼,便缓缓推开了房门,离开了她的卧室。
而当赵泉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外时,崔行舟却并没有按照他的吩咐行事。此时的他头痛难忍,只能伸手抚摸额头,试图减轻这份痛苦。
而屋里的动静却都被门外的莫如听到了。他迅速走进房间,看到王爷已经坐了起来,于是连忙按照赵泉的建议劝慰道:“王爷,镇南侯已经给出了医嘱,请您一定要安心休息,千万不要轻易起身。”
崔行舟转过头看向莫如,沉声道:“我还有许多政务需要处理,请快些过来扶我去书房。”
赵泉已经前往楚太妃的院落,在经过一条长长的走廊时,恰好遇到了从里面出来的柳眠棠。
赵泉立刻停下脚步,向她行了拱手礼,柳眠棠也礼貌地回应了他一个欠身。赵泉关心地问道:“太妃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由于王爷不幸负伤的消息传到太妃耳中,太于是妃一时难以接受此事。幸亏有高管事旁,派人搀扶太妃返回内室休憩。”柳眠棠这般道。
赵泉在了解大致情形后,略作停顿,随即言道:“据我所知,行舟此次身受重创。据莫如所述,在归途中已将府邸前院至卧室沿途之人尽数遣散。而这些人皆由李妈妈监管,故此消息外泄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柳眠棠闻言微微点头,她深知赵泉分析得极为精准。王府之中,虽人多口杂,但若非涉及切身利益,众人自是不会轻易泄露消息。更何况,此事关乎王爷安危,更需谨慎处理。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去探望一下太妃吧。”赵泉轻声说道,“毕竟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听到这样的消息肯定会很担心。”
当赵泉来到太妃院里时,只见房门的门帘轻轻摇曳。直到赵泉进屋后,只见太妃她正坐在床边,脸色苍白,眼中满是担忧之色。而楚太妃瞧见赵泉进来,她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赵泉你来了啊。”赵泉拱手行礼道:“晚辈赵泉,来看望太妃,给太妃请安。”
“免礼,进来坐罢。”
柳眠棠从楚太妃卧房离开后,前往自己的住处。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莫如连连规劝:“王爷,您真的不能乱动,必须遵守赵侯爷的医嘱。”
然而,崔行舟的声音中已带有一丝不耐烦:“莫如!本王的话你也敢违抗?难道你不知道仰山匪患一直在骚扰我真州百姓吗?快去帮本王更衣,本王要去军营!”
柳眠棠深知昔年吴太后一党掌控朝政之时,天子不过是傀儡一般的存在。彼时,她在以“陆文”之名在仰山扬名立万;而青、眞二州借着平定仰山匪患之名扩充兵力……
正如赵泉所说,崔行舟失忆了,忘记那三年剿匪的事情,忘记了当时与仰山陆文所交战的三年时光。那些曾经的刀光剑影、生死搏斗仿佛都被抹去,只留下一片空白。
当然也忘记了,柳眠棠被人迫害之后,挑断了手筋和脚筋被人扔下山崖后被他救起,等她醒来之后,看见他腰间挂着一个同她在嫁妆里面一样的荷包误认为是夫君之事。那段刻骨铭心的经历,如今却如同过眼云烟,再也无法唤回他的记忆。
也忘记,在灵泉镇跟她相处的那一时半霎的家家酒生活,忘记了她如何进入瓷器商会后,贺家二郎来崔宅闹事,他挺身而出,把她护在后面的样子。那些温馨而甜蜜的日子。
还忘记在青州逛游园会那一段惬意的时光,以及他对假冒的陆文所表现出来的失望模样。
甚至柳眠棠想起她自己是仰山陆文,在仰山与他说过一别两宽,各生欢喜的事情,以及崔行舟来到北州,先是误会她点头嫁人,把北州王的汗血宝马抢去,然后当街抢亲被街上百姓指摘。后来为了不回京城与公主成婚而断腿,最后像一个癞皮狗一样,怎么样也赶不走他,这段追妻的日子,他也忘得干干净净。
想到这里的柳眠棠,眼红的泪眼婆娑,她骂到:“可恶的崔贼!他妈的把这些事情忘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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