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子羽的眼泪骤然滑落,他低头呜咽之时,雪长老打开了一个小箱笼,里面放着各种器具,看上去都有些年月。月长老把几滴药水滴到一盘黑色的颜料里,花长老则是拿起一根长针。针尖露出银色锋芒。
月长老拿起一碗黑色的汤药,递给宫子羽。
“子羽,把它服下。”
宫子羽木然接过汤药,靠近鼻子:“醉见血?”
那是一种麻醉汤药。
雪长老点头。
宫子羽木然地仰头喝下,药汁顺着他的喉咙进入脏器与经络,麻痹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传来,不知是药物致使的麻木还是他的心钝痛后的失觉。
一支香被插在香炉中,宫子羽按照指令,脱去上衣,半裸上身,跪在宫鸿羽的尸身前。
后背传来针刺的触觉,密密实实的,刺破他的皮肤。
等一炷香已经燃到尽头,月长老点燃第二炷香。
“摩逻喻艺,婆那者吉,伊醯卢利,他呼菩弥……”
雪长老念一句宫鸿羽背上的经文,花长老则在宫子羽的背上刺一句。他们正把宫鸿羽背后的那篇经文原样刺在宫子羽背上。
虽然已经喝了醉见血,宫子羽依然满头大汗,他疼痛难耐,紧紧咬着牙坚持,眼里含着泪光,却不是因为痛。
他恍惚地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一幕幕画面往他的脑海袭来。那时他与父亲的关系还未这么恶劣。
大概是五岁时,他与父亲共浴。泡澡桶冒着腾腾的热气,他淘气地玩水,父亲却不责怪,他抢过父亲手里的巾帕,非要给父亲搓背。
“爹爹,我来给你搓背。”
小手举着手帕绕到父亲背后,和他光洁的背部不同,父亲后背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经文。
他便好奇地问那是什么:“爹爹,你背上怎么有字?这些字是什么呀?”
父亲只告诉他:“这是身为宫门执刃需要背负的责任。”
彼时还小,他不知那些经文代表什么,不知父亲后背承载的重量,如今针尖同样刺进了他的皮肤,原来竟是这样沉痛。
转眼又一炷香燃到底。
雪长老的声音拉回了宫子羽的思绪。
“糟了!”他低呼一声。
雪长老愁眉不展,紧盯着宫鸿羽的后背,原本铺满后背的经文此时已全部消失。
月长老道:“这些刺字深至皮下,全靠气血维持显形,人死之后至多维持两个时辰就会消失。”
花长老自责:“还剩最后两行,我原可以刺得再快些……”
“事发太过突然,我们已用最快的时间将子羽找来,没想到还是……”雪长老不禁摇头惋惜。
月长老怅然:“难道,宫门真的气数已尽了吗……”
就在三位长老丧气之时,宫子羽突然开口。
“那啰谨墀,悉陀啰耶,哆啰夜耶,撒帛吉帝。”
三位长老齐齐看向宫子羽,神色震惊。
宫子羽微微侧头,咬着牙说:“父亲背上的最后两行刺字,就是这个。”
雪长老问:“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就记下了。”
雪长老不可置信:“你居然记得?”
宫子羽笃定:“全记得。”
花长老问:“那第五行刺字是什么?”
宫子羽很快回答:“罚娑苏嚧,室皤啰耶。”
月长老惊讶不已:“子羽……”
“只要看过一眼的,我都能记得。”说着,他的声音又沉了下去,“和爹有关的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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