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张起灵 (2-1)

吴邪和胖子眉头紧拧，痛呼出声，白柔给他们注入的力量却没有多大的效用。

吴邪和胖子皮肤开始转为青色，漆黑明亮的眸子开始失去光泽，渐渐被灰色覆盖。

白柔神色发紧，不敢再耽搁，他们是哥哥最信任的人，他们不能有事。

白柔转身看了看张起灵，浅淡的眸子没有再迟疑。

把他们身体里的不知名毒素转入了自己体内的瞬间，依旧拥有人类痛觉的她，要硬生生承受这两人身体里的毒素。

她那般娇弱，真的能承受这般的痛苦？

此时，张起灵心口很闷，他觉得自己是不是对她太不好了。

张起灵其实原先是没有这种情绪的。

然，想到她对自己的那份依赖……

张起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哥、哥哥，好难受……”

白柔抱着自己的手臂，蜷缩成一团，难以承受人类研究的毒素对她身体肆虐地破坏。

“小白，”眼见她即将失去意识，张起灵没时间再犹豫。

他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的怀中，拿着刀的手紧了紧，狠下心，将自己的血液注入了她的体内。

“啊！”

白柔睁大眼睛，浑身的静脉凸起，血液逆流，身体里汹涌而来的巨大痛楚让她忍不住叫出声，她胡乱地挣扎着，恨不得直接一头撞死，再不用忍受这般恐怖的痛楚。

“我在。”张起灵见她痛苦不堪的样子，心如被扼住，竟是希望将她的痛苦转移到自己身上。

他死死抱住她，不让她因为痛苦挣扎而跌落到地上。

白柔抓住他的手，似使劲地想掰开，或是想要找到一根救命的浮木，紧紧拽住。

“哥哥，好疼，好疼啊……”

她痛苦的声声喊疼，砸在吴邪和王胖子心上，张起灵眉眼染上痛色和愧意，“小白。”

“啊！”

白柔将自己的唇瓣咬得鲜血淋漓，手指抓着他手臂血肉模糊，可身体里那毁灭性的痛楚折磨得她恨不得现在就死去，求个解脱。

“哥哥，好疼，好疼，啊…”

白柔似乎痛得失去神智，在他怀中剧烈挣扎，浑身痛得她生不如死。

“啊啊……”

白柔只觉心脏再瞬间被破碎，又再次粘合。

那种反复的痛苦叫她忍不住惨叫出声。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的衣服染满鲜血，红得刺眼，也不知是她的血，还是他的。

白柔瞳孔被白色完全覆盖，又在一瞬间，恢复漆黑，只是比起先前的清澈无暇，幽暗神秘，深不见底。

她尖叫一声，身上倏而涌现一股恐怖强大的力量，将张起灵反压在下面，染血的嫣红唇瓣张开，狠狠咬住他的动脉，似要将他撕碎。

突然，白柔浑身倏而僵住，漆黑幽深的凤眸划过一丝光芒，仿佛想起她现在撕咬的是她的哥哥。

她缓缓放开他，坐在他的腰上，懵懂茫然地看着他，低低地唤道：

“哥哥。”

她墨发如瀑，散落在肩头，凤眸漆黑懵懂，红唇染血，肌肤上的青色褪去，恢复雪白，只是比起以往，如今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一丝血色，妖异又清纯，宛若折翼的天使。

张起灵抬手轻抚她的容颜，只是指尖冰冷的触感让他眸光微颤。

尤其是她刚刚那般痛苦的样子，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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