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85步步惊心

从乾清宫出来，李德全见门口立着的两人，打了个千“四爷，十三爷”

胤禛抬手，李德全见二人没有离去的意思“天冷，二位爷还是早些出宫吧”

“无妨”

胤禛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紧闭的门，李德全了然状似不在意的提起“今日除夕，万岁爷怕是会留着宁格格在身边用膳，守岁，这会子想来还得有一会儿功夫”

胤禛点头不再说话默默地看着外面的飞雪，胤祥少见的也没有话说让胤禛起了疑虑“你这些日子来有些奇怪”

“四哥说笑了”

死鸭子嘴硬，胤禛低下头轻笑拇指摩挲着手上的玉环“和桑宁拌嘴了吧，瞧着你都歇了去飞雪阁的心思了，这放在往日可不巴巴的赶去”

“四哥……”

胤祥无奈的唤了一声胤禛，两兄弟默契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等待着里头人的出来，不知多了多久门被打开，银烛替桑宁披上外氅，递上暖炉，本以为没有旁人了，未曾想胤禛胤祥侯在殿外等着，就好似专门有话与她说一般，唇畔的笑淡了些许

“四爷安，十三爷安”

“起来吧，许久未见宁妹清减了”

胤禛虽然冷着脸但言语里皆是关心，这样家常的话让桑宁觉着心里暖暖的，不由得放松了许多

“冬日里原本应当是该圆润些的，只是我这胃口属实是不大好，冬日里又惫懒的厉害，时常忘了上顿”

“你的胃本就不好，应当按时用膳，不可如此的”

胤祥突然的开口让桑宁一怔，仅仅是点头便没了话语，胤禛看了看二人主动将话岔开“天色尚早，我与十三弟去你阁中坐会儿，兄妹间也说说体己话”

他都这么说了，桑宁也不好反驳的，只能与他们并肩走着，今日这一幕倒像极了自己刚入宫之时，他们送自己回宫的场景

“今儿个皇阿玛提及了选秀一事，提到了若曦，你与她也算是相识，觉着如何”

这话从胤禛嘴中说出桑宁只觉得奇怪，在她看来四阿哥胤禛最是冷淡，对于这一些个事应当是不放在心上的，竟也与旁人那般开始关心起这些个了

“皇上的意思我等做奴才的如何刺探圣意，生了此心可是死罪啊”

淡淡的一句话便足以听出桑宁对胤禛的忌惮，胤禛也不傻自然听出来了她的意思，但也不恼

“我并无那个意思，你若是若曦，如若被选入后宫会如何”

“那便是她的命”话一出二人同时看向她，桑宁面不改色回望向他们

“紫禁城中天子只手遮天，我们拥有的一切也是他给的，既然做了秀女就应该想到面临自己的三条路，一朝入选上至四妃下至嫔子，贵人，答应，若是运气好落选了便是看看万岁爷的兴致赐给哪位阿哥做妻室妾室，最后便是最后的包衣奴才了”

“不过，寻常的女子话命不好的摊上个不好的主子，战战兢兢的熬下去顺利出宫嫁人便也罢了，怕就怕在犯了事一棍子打发了，草席一裹乱葬岗一扔，这一辈子便这样了”

桑宁自是没有忽略胤祥眼中的心疼和担忧，隐晦的划过一道阴霾

“我说的是寻常女子，若曦姑娘可不是寻常人，我想，各位与她走得近的爷应当想方设法的保下她吧”

听了桑宁的一席话，胤禛蓦然笑出声“宁妹的心当真是七窍玲珑啊，看得透彻，做哥哥的敬佩”

“那么，若是我与四哥与你说想要你与皇阿玛说上一句把人要到你宫里去当差，你可愿意”

合着，这是在这里等她呢

“不必多言，我不愿”

原本含着笑意的眼眸此刻尽数冷下来，阴沉如死水，叫人瞧了心生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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