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卡尔带着一身寒意回了寝室，寝室里舍友们坐在一块儿商量数学题，卡尔没有打扰他们，径直回了自己的位置，拿出英语试卷做了会儿。

直到那他们讨论完，卡尔才小心翼翼地开口。

伊索·卡尔：我……可不可以请你们帮个忙？

五分钟后，舍友们摘掉了耳机，惊讶地看着卡尔，难以置信。

“卡尔，这是你唱的！”

伊索·卡尔：呃，好听吗？

“好听啊！”

伊索·卡尔：真的?

伊索·卡尔：(不确信)没跑调?

“真的好听，没骗你！”

“你的嗓音听起来真的很舒服，调子也没跑。”

室友这样说，卡尔放下心来，现在他只需要有自信就好，不要担心太多，不要害怕。

而那天以后，卡尔跟约瑟夫彻底陷入了冷战中，这次约瑟夫好像的确是生了大气，好几次放学卡尔想走过去跟他说话，可是约瑟夫总是对他视而不见，抱着篮球跟朋友们径直去操场，人一多起来，卡尔就不敢上前去找他说话了。

12月31号的元旦晚会，后台化妆间里，班上好几个同学簇拥着卡尔，给他鼓劲加油，让他不要怕。

还有半个多小时就到他的节目了，卡尔回头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身优雅高贵的黑色的小西装，摘掉了口罩，脸上妆容精致，他确定，此时此刻的自己，一定是漂亮的。

掌心伸出了汗，卡尔做着深呼吸，缓解紧张的情绪，此时此刻，听着场外的音乐声和同学们的欢呼声，卡尔心慌意乱。

说真的，他又想逃了。

还有二十几分钟，卡尔借故去卫生间，一个人跑到了大礼堂外面的走廊，走廊上空空荡荡，他扶着墙，大口地喘息着，闭上了眼睛，全身都在颤栗。

伊索·卡尔：不行！

伊索·卡尔：我……做不到！

卡尔颤栗的手摸出电话，点开通讯录，手机好几次都险些脱手。

翻开约瑟夫的电话，他指尖颤栗着，迫不及待地想打给他，想听他的声音，想让他给她一点安慰和鼓励，给他力量。

可是……

卡尔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重重地锁掉了屏幕。

而与此同时，一身银色毛衣的约瑟夫站在回廊尽头，正偷偷凝望着他。

整场元旦晚会，他没有落座观众席，而是一直徘徊在后台的走廊边，他知道，卡尔一定在害怕。

其实，他比他更害怕，更提心吊胆。

看着他一个人痛苦地挣扎着，与自己的内心斗争，约瑟夫多想能够跑过去拥抱他，给他鼓励和力量，告诉他有男朋友在，不需要害怕。

可是他不能，他心里也明白，卡尔是对的，除非他自己克服内心的恐惧和障碍，否则永远不可能走出来。

谁都帮不了他，包括约瑟夫。

约瑟夫背过身靠在墙上，闭上了眼睛，深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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