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这件道袍是我送给萧枥烨的生日礼物，准确来说是补给他的生日礼物，原本是整蛊他，在他生日那天送了一块很少女心的怀表，后来见他天天带着被人嘲笑娘娘腔，愧疚之心无以言喻，便买了这件钻蓝水墨道袍，想换了他的怀表，结果衣服没见他穿过，怀表他也还是天天戴在身边。

　　“不是不喜欢，只是……”

　　后面的话，萧枥烨没有说，我也不打算追问：“那个，你之前给我的钱，是不是爸爸留给你的，还有我让你买的那个房子，也是用的你的钱吗？”

　　越说越愧疚，我垂下头指甲扣着轮椅把手，呢喃道：“是我把你的钱花光了，所以你才要做那么多兼职吗？”

　　哪怕我做了那么多过分地事情，你也还是迁就我，一瞬间，觉得自己真不是人，怎么可以因为无关紧要的人说的闲言碎语，就质疑、讨厌一个对自己这么好的人？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迫切地想要解释最近我一切反常的行为，但所有的话，如鲠在喉，我不知从何说起，鼻头一酸，视线模糊，我只得将头垂得低低的，最终只吐出，“对不起。”

　　萧枥烨单膝跪下，左手肘杵着左膝，右手轻柔地拭去我眼角泪花：“为什么要说对不起？你忘了我说过，我的钱不就是你的吗？”

　　他的黑眸含满温柔，像是融化的巧克力，快要溢出来，让人沉醉无法自拔。

　　“姓萧的，爸……爸”嘴巴生涩的念出两个字，似乎我是在读什么蹩脚的英文，“他为什么要抛下我？只带着你和那个姐姐，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的妈妈是破坏他们家庭的第三者？不然为什么我的爸爸到死都不愿意见我，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既然他们下定决心不要我了，为什么后来又要找我？还……还把你从那边送过来？”

　　萧枥烨垂下手，节骨分明的手指摩挲着什么，半晌他似是组织完一整套说辞糊弄我，这才重新对上我的眼睛。

　　“我想听真话。”在他开口之前，我郑重其事道。

萧枥烨轻轻叹了口气：“霏霏，这些爸，叔叔都不想你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爸爸妈妈都是很好很好的人，至于其他……”

　　他的眉头再次皱起，目光下意识移开，手指再次摩挲起来。

　　“好了，不用说了，这些就够了。”我打断他即将哄骗我的话，质疑道，“他是好人？他连你都不敢承认？是吧，哥哥！”

　　我加重“哥哥”两个字，不出意料，我从萧枥烨脸上捕捉到一闪而过的震惊，为什么我那个素未谋面的父亲要抛弃我，又让我的“哥哥”以保镖的身份来到我身边，这本身就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每次我问到这些事，他要么撒谎，要么避重就轻。

　　“你……知道了？”

　　“李茉晗告诉我的。”我淡淡陈述那段经历，“在走道，她堵住我，说你其实是我哥哥，就是因为有了你，爸爸才抛弃我。”

　　所以后来的我，才那么讨厌他，觉得他做什么都是在控制我，我反抗，想以此和他划清界限，这也是摆烂大王的我，加入光明哨兵其中的一个原因，似乎只要拜托他的掌控，才能给童年那个受尽委屈的自己一个交代。

　　我穷追不舍：“所以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吗？“

　　提到她，萧枥烨目光一沉：“霏霏，你可以把我当做哥哥，但是不要把我当成哥哥，至于爸爸的事情，等你……等你生日，我再告诉你。”

　　这……意思是他不是我哥哥吗？也对，他那么聪明，学什么都快，而我好像总是很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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