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云出山（13）

大雨忽而又停，世子与凌晏如告别，准备回去芝阶舍。

马车愈行愈远，世子站在原地，望着层云覆盖的天空，缓缓回神。

凌晏如：天下为局，即入其中，即便是你我，亦为棋子，不过是轻重之分而已。

凌晏如说得对，少年再不想承认，他也是世家中的一颗棋子。

对于大部分人来说，他更有价值，是因为他属于花家。

花家世子：轻重之分......那我，依旧是个棋子吧......

花家世子：棋子如何，棋手又如何？！身担花家少主之责，守护好南塘和身边的人，便是我应做的。

世子定了定心神，驱散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不管怎么说，今日能重获清白，也算是喜事一桩。

他收拾好心情往学堂走去，三日没上课，许多课程需要从晚上排起，要补上落下的时间恐怕要很久。

这么想着，踏入学堂的瞬间，他又收回了脚步，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桓瑶，她绕过假山，静静看着世子。她在等他，而他，也需要一个答案。

走到他身边，桓瑶的神色少了初见时的张扬，多了几分沉郁，与当初立志靠自己光大家族的少女判若两人。

“对不起。”“值得吗？”

他们同时开口，又同时陷入沉默，少年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坚定之色，她也应该明白他的回答。

花家世子：你也该知道以如今桓家和花家如今的境遇，想要重回辉煌是何等难事......你我同为世家子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花家世子：入学明雍，他日入朝，岂不是大好光景......

桓瑶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看向他的眼神颇为复杂。

桓瑶：昔日十六世家助皇室抵御外敌，是皇室的左膀右臂，今日今时，选择势力依附也并非窄路。

桓瑶：以我一人死，换桓家全族登顶，难道不值吗？

花家世子：你如此优异，光复门楣指日可待，就算这样，你还是选择牺牲自己，值得吗？

桓瑶：你我不同，这是我的选择，做了，就不会后悔。

说罢，她向书院外走去，徒留世子一人 看着她的身影，他想说点什么，却觉得如鲠在喉......

站在原地恍惚片刻，他醒了醒神准备赶回学堂上晚课，假山后又传来一阵人声。

世子本无意偷听，但他们讨论中的“桓瑶”二字却绊住了他步伐。

幻灵：哎，桓瑶案件告一段落，我应该可以休息几天了吧。

（出公堂之后）

还没走远几步的我就被宣行之叫住，没办法，只得和他聊聊。

宣行之（明雍院长）：幻灵先生，这几日因为公堂一案，你的课暂时被冲掉了，真是不好意思啊。

幻灵：院长其实不必说的，我能理解的，这也不是您的本意。

宣行之（明雍院长）：还有，陈司业已经为你重新定好了上课时间，估计在两三天之后，希望你能提前准备好。

幻灵：是，谢谢院长。

幻灵：切，最老最狡猾的狐狸，不过碰到我，你就没那么好运了。（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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