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代价 (2-1)

　　呼罗轻哼一声，“这个问题牵扯到另一个人的命运，为了不改变旁人的未来，本王不能回答你。”

　　“好，那我不问。”温榆继续说：“刚才的问题，请继续回答。”

　　他如此认真，呼罗心想着看来还真没选错人，便一改之前轻浮的态度，“就像你说的，本来本王是应该直接去找你妹妹，但是她的生命之门被一股很强大的力量隐藏着，那扇门连接着一个人的过去和未来，不光是她的门，还有另一个于她而言很重要的人，那扇门也消失了。”

　　“所以本王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你的门了，幸好你的这扇门还在。”

　　突然多出了一个“门”，温榆依旧听得云里雾里。

　　他敛眸道，“第三个问题。”

　　“在既定会发生的事件里，我真的…”

　　“一点都没有帮上小苒吗？”

　　呼罗摇了摇头，“很遗憾，少年。”

　　旋即他说出了极为冰冷的话，“在她最需要你的时候，不管是你，还是另一个家伙，你们全都无一例外地，派不上一点用场啊。”

　　温榆：“…”

　　作为拥有通晓过去和未来能力的地狱之王，呼罗这双眼睛一早就看完了被改写了命运的女孩的一生。

　　“你不光没有帮上她，甚至在你年少无知的时候，还伤过她的心。”

　　或许这么说，确实伤人，但呼罗不觉得自己说错了，“你们人类啊，就是喜欢自以为是，理所应当地认定自己想的就是对的，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别人，傲慢又自私的人类。”

　　黑发少年默默听着这话，攥紧了拳头，“最后一个问题。”

　　“要改变我妹妹的命运，需要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呼罗突然就笑了起来，而且还是放声狂笑，伴随着阴风阵阵，一时之间就连天色都暗了下来。

　　地狱唯一的霸主，双目赤红，如同淋淋鲜血，他露出了骇人的獠牙，“当然是用你的命，换她的命了。”

　　温榆的大脑快速运转，“所以…你和我签订契约，是为了把我的命给我妹妹？”

　　“当然——”

　　“不是！”呼罗收起翅膀，背过手说道，“很显然还有人在暗中操纵着她的命运，所以你只能按照我说的，去阻止危及她生命的事情发生。”

　　呼罗伸出两只手，温榆眼前的世界忽然变得绚烂无比，五彩斑斓的丝线缠绕在一起，错综复杂却又井然有序。

　　“人类世界发生的事情会产生一系列因果，在这无数的因果联系之中，就藏着一些改写她命运的机会。”

　　“当然了，你是人类，你改变他人命运，会折损自己的寿命。”

　　“以后，你改变一次，她多活几年，你就相应地少活几年，她多活十年，你就少活十年。”呼罗掰开自己的手指算了一下，“我帮你算了，要是全部改写成功的话，你妹妹至少能活到七十岁，但是你就活不过二十了。”

　　“怎么样，少年，考虑考虑。”呼罗慢条斯理地玩着指甲，“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可以删除掉这段记忆，之后你还是可以正常生活，上学，打球，一切都不会发生改变，你不愿意，本王是不会勉强你的…”

　　“你是说…”

　　“我死了之后，我妹妹就能过的幸福了吗？”温榆的声音很轻，快要消散在了风中。

　　呼罗点头，“所有的不幸和厄运都被扭转，她的人生自然而然就只剩下幸福了。”

　　要残忍地强迫一个小少年在自己和亲人的生命间做出选择，纵使是地狱之王，也在此刻产生了一丝不忍。

　　“你不愿意的话，本王是不会勉强的…”

　　“好啊。”

　　少年再度睁开眼时，唇角微微漾着清浅的笑。

　　“未来的我没有尽到哥哥的责任照顾好妹妹，是我的过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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