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心之痛

月夜下的神族祭坛，戴着青鸾剑穗的女子跪在血泊里，将婴儿塞进破碎的虚空裂隙。

"阿沅..."慕昭脱口而出的名字让青鸾身形剧震，剑锋偏了三寸。

玄冥子的锁链趁机缠住慕昭脚踝，罗盘金光化作囚笼当头罩下。

青铜门忽然发出轰鸣，门缝中涌出的黑雾瞬间吞没金光。

慕昭感觉有冰凉手指抚过眼帘，再睁眼时，整个世界都变成交织的金线与黑气。

七十二峰灵脉在她眼中纤毫毕现，而所有黑气都源自掌门闭关的凌霄殿。

"快切断灵视！"青鸾的惊呼仿佛隔着水幕。

慕昭本能地并指划向虚空，金线应声而断的刹那，整座山门地动山摇。

玄冥子喷出大口鲜血，罗盘"咔嚓"裂成两半。

混乱中有人抓住慕昭手腕，青鸾的体温冷得像雪山玄冰：

"看准坤位灵脉节点，我数三声就斩下去！"

"可那是护山大阵的命门..."

"这破阵本就是偷来的！"

青鸾突然扯开衣襟，心口处狰狞的疤痕泛着青光，"二十年前他们剖开我灵府取出本命剑，就为镇压你族圣物。"

慕昭瞳孔骤缩，那些金线在她眼中突然扭曲成锁链形状。

当青鸾剑气劈在坤位阵眼时，她几乎同时挥出掌心金焰。

玉石地面轰然塌陷，青铜门彻底洞开，露出内部悬浮的八角琉璃塔。

玄冥子怒吼着祭出本命法宝，却被塔中射出的光柱定在半空。

十二执法使面具纷纷碎裂，露出爬满黑色咒纹的脸。

"原来掌门早在你们魂海里种了噬心蛊。"

青鸾冷笑，剑尖挑起玄冥子下颌，"回去告诉他，青梧山欠神族的债，该还了。"

慕昭刚要开口，琉璃塔突然射出道虹光没入她眉心。

无数画面在脑海炸开——神族长老将婴儿托付给人族剑修、五大宗门联手血祭神裔抢夺圣物、青鸾跪在诛仙阵中剜出本命剑...

"为什么替我承受剜心之痛？"慕昭按住狂跳的心脏，那里残留着与青鸾相同的灼痛。

青衣女子拭去唇角血渍，剑穗冰晶映出她眼底水光："当年没能护住你母亲，至少..."

凌霄殿方向突然传来震天龙吟，乌云中探出布满鳞片的巨爪。

青鸾神色骤变，甩出剑鞘将慕昭推进青铜门："进塔！顶层供着的沧溟镜能暂时屏蔽天机！"

"那你呢？"

"总得有人拖住那条看门老狗。"

青鸾反手扯断剑穗抛给她，冰晶坠子突然化作流光没入慕昭眉心，"若子时前我没回来，就去东海水晶宫找..."

巨龙吐息轰碎后半句话语，慕昭被气浪掀进塔内。

青铜门在身后重重闭合的刹那，她看见青鸾化作冰凤直冲云霄，翎羽在龙息中片片凋零。

琉璃塔内部仿佛自成一方天地，慕昭只觉心跳如鼓，脚下生风，沿着那螺旋状的玉阶亡命疾奔。

金血滴在台阶上唤醒层层禁制，当她喘着气撞开顶层朱门时，铜镜中赫然映出两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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