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胶唱片在老式留声机上旋转,留声机的造型是一朵金色的花,在只有冷光的浴室里径自绽放。
轻柔的音符像在唤醒睡梦中的人,将她从只有无尽孤独的梦靥中解救。
我尝试睁开眼,黯淡的冷光刺入眼底一阵酸涩,周身被温热的水流包裹着,像在母体内一般舒适,只有头在隐隐作痛,我不得不再次阖上眼,因为视野是眩晕的。
我试图用深呼吸缓和这种钝痛,过了一会,我感觉好些了。于是我打算站起来——
右手被吊着。
啊……我差点忘记了。
浴池里,我奋力地反抗过……甚至拿自己的头撞向了墙,这就是我头疼的来源。至于为什么会晕过去——
我伸手摸了摸肩颈的位置,宋亚轩在这里注射了一针,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
我的头无力地靠在了墙壁的瓷砖上,视线没有目的地四处飘散,花朵式样的留声机在冷光的照射下,金属边缘的某处反射出了尖锐的白光。
看着看着,我突然扯出了一个苦笑:
我居然还活着……
病态地、扭曲地、孤独地活着……
我的心境没有什么波动,或许是因为被注射了药物的原因,我只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是你的囚徒吗?”
看着自己被禁锢的手腕,我对身后的人说。
浴室有光的只有浴池这侧,就是我在的位置,另一侧没有开灯,完全隐匿在黑暗里,在那黑暗中坐着的人,是宋亚轩。
仿佛这里是舞台,只有赤身裸体的我在进行着不明的表演,而他是唯一一位座上嘉宾,独享这出独角戏。
宋亚轩:“这只是我们之间的一个小游 戏,现在是接受惩罚的时间。”
这位唯一的观众回答了我的问题。
“看来被惩罚的人是我呢……”
宋亚轩:“不。”
宋亚轩:“被惩罚的是我们……”
身上不着寸缕,我用仅能活动的一只手将双腿环抱在胸前:
“我出不去了,对吗?”
宋亚轩:“我们都不出去,就留在这里……你和我两个人。”
宋亚轩站起身,他的身影仿佛从黑暗的沼泽中渐渐浮现。他站在浴池外侧,视线在我身上停顿片刻,然后他抬手覆上了我裸露的左肩:
宋亚轩:“你很冷。”
“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感觉温暖呢?”他问。
浴池底部不断涌入热水,让上层凉掉的水漫向泳池外,宋亚轩用这种奢侈的方法维持了浴池舒适的恒温。
裸露的肩胛无非是因为水珠蒸发带走了热量,凉一些也无须在意。而且,我现在应该在乎的,也不是这一点点问题。
宋亚轩:“这种无力感,只在你面前会有。”
宋亚轩:“……无论我做什么,你永远无动于衷。”
我望向波光粼粼的水面,目光空洞且平静:
“你应该早就看出来了……我不值得你在我身上花半点心思。”
“值得?”宋亚轩的语调像听到了什么新鲜词儿:
宋亚轩:“……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值得的东西。”
宋亚轩:“……只有你,在我看来那么不同。”
宋亚轩:“不要再飞向别人了,就停在我身边,好吗?”
他低下头,在那瘦弱的肩胛留下蜻蜓点水的一吻:
宋亚轩:“钟露……”
宋亚轩:“……是我这一生听过最美的名字。”
接着,宋亚轩也进到了浴池,这瞬间逼近的压迫感,再迟钝不过的感官此时也疯狂地在我脑内敲响了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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