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李

“我来收拾耀文哥的行李。”她说。

……为什么要收拾行李？……是发生什么了吗？

心中的忧虑愈来愈重，但我不敢问出口，我怕会得到那个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我愣愣地看着她，眼泪像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啪嗒啪嗒地下落，她似有些不忍，踌躇了片刻又看向我：

池意：“理事本来不让说的……”

池意：“理事安排了耀文哥出国治疗，他刚刚离开医院。”

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我连忙追问：

“刘耀文现在在哪？机场吗？”

“不，直接坐理事的飞机，在海边起飞。”

话音未落，我就要向外走。

池意：“你进不去那个停机坪的——”

她拉住了我，目光恳切：

池意：“……等我收拾好了，我带你去吧。”

在病房内我看到，刘耀文剩下的东西中，有那天他穿的西服。

我的手指划过西服的纹路，指尖沾染了淡淡的烟草味，我将它精心地折叠起来，然后……递向池意。

那一刻让我感到害怕，我害怕如果我放开了这件衣服，我就再也触碰不到与他相关的任何……那时，我很想留下它。

可我已经没有这么做的资格了。

跟着池意坐上她的车，我将视线投向窗外，外面阳光很好，树叶的影子洒落在路面，和点点光斑交错，我从树叶的缝隙中看到了太阳——

却只感觉被寒意包裹着，喘不过气来。

许是气氛过于沉闷，坐在驾驶位的池意边开车边和我搭话，由于我这个听众的沉默，让她的发言更像是自言自语。

她说，她是因为刘耀文才进到这个圈子来的，经历了种种，终于签了JINX，和他成了同门。

和我猜测的八九不离十，她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之所以能参演《天鹅之境》，以及我查过她的背景得到的却是一片空白，全都是丁程鑫的缘故。

池意：“……当初我要是知道，他有一个这么喜欢的人，我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我震惊地看向她，才看到她的眼圈也隐隐泛着红，却像在安慰自己一般笑着：

池意：“毕竟，远观着，被假象蒙在鼓里，也比直面残酷的现实好受的多。”

池意：“……他能为你做到这种程度，我真的很羡慕你。”

似是感受到我注视的目光，她接着说道：

池意：“这些事，只要有心……总会知道的。”

“瞒不住的……”她喃喃道。

池意：“说起来，我还没去过欧洲，想想有点紧张。”

她的说辞又一次让我愕然：

“……你也要去吗？”

池意：“耀文哥这样……总需要一个人贴身照顾。”

女演员的职业生涯只有这几年，《天鹅之境》的起点不算低，她的前景可以说一片大好，可依照她的安排，她的黄金时期就彻底浪费了，几乎等同于和演员职业告别。

池意：“我就是因为耀文哥才进到这个圈子来的……如果他不在，我在这也没有意义……”

池意：“朴理事也一直在劝我，但是，我已经下定决心了。”

我哑然失语，半晌才回过神来。

平整宽阔的停机坪上掀起阵阵熏风，一架飞机停在那里，医护人员推着担架，我终于见到了刘耀文——

刘耀文：“今天的阳光多温暖啊，适合出去溜达溜达，走不走？”

若是以前的你，一定会这么说。可是，现在的你只是躺在那张小床上，不肯睁开眼睛……是不是太累了，想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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