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烈的撞击声显然影响最大的是张昭,两处墙壁开始向内合拢,挤压他的后背迫使其往前相贴。
这是在逼迫他朝内部走吗?
张昭冷呵一声,在狭小的空隙中,艰难地抬起手腕,坐标显示正确,数据搜集器在飞伦手中。现在资料太少,还不能把地形采集一遍,规划合理路线。
“恐怖片的胡作非为,对于精妙的数据,可是毫无威胁的。”
张昭抬起两指。淡蓝色的屏幕反光跃动在他的面庞,高低起伏的路线横贯,像是密集的蛛网交织,各处落点星罗棋布。
没问题,衣领的两块绿色圆片闪动,张昭眸光微颤,习惯性看向肩头,那里空无一物,却似乎凝成一个无形的,淡淡的虚影。还是有重量的,只是碰不到。
蓝发少年如此定论,尽管这不太符合数据事实。
“毫不隐匿行踪,我的数据可没那么无能。”
气波波卷成旋,空间被撕裂切开,气流涌动,包裹了那个人影。蓝色发丝一晃而逝,仿若被周遭的黑暗所吞没,完全浸入。
他散漫的金色眸光突然凝实,汇集一点,多年四处闯入各种遗迹,张昭的敏感度超出常人,对于各种风吹草动的辨别度也更胜一筹。
割开的界限,恰好走进垂入的光线,耳边的长形布带随着幅度摇动。那与淡色几乎一致的身影,黎灰色半长发拢在身后,温和的笑仅是略微一点弧度。在此刻显得分外难测。
“有意思,我开始对你的数据感兴趣了。”虽然嘴上说着,脸上的神态也开始转变,但分毫未动,甚至连抬手腕的心思都没有。
张昭心知肚明,对于许先生,琢磨不定也好,难以揣测也好,至少现在还不到时候。
“我觉得我有和你聊聊的必要,小数据家。”许先生并不为张昭所表现出的各种能力而感到惊叹,反倒是司空见惯的风轻云淡。他保持着那副温和平淡的模样,言语间,却尽显某种藏在宽和下,将吐未吐的目的。
“隔阂,会致你死去。”
那道他看不清心思的身影,就如此尖锐地点出了张昭的相处事实,许先生的嗓音带着阅历的沉重,一视同仁般,不分喜恶。
“不止流浪羽毛,就连你与你那个助手,都只称得上相信,你与多人都只能算是参与,随时能抽身而去,性格太独可不是什么好事。”
谁料张昭置若罔闻,反倒是调动出穿越过程中扫描的地形,望着错节分布别有洞天的地方,略微勾唇。
“这个秘境,看来是把狼人杀呢,”他又故作轻松挑眉,满不在乎的瞥了眼黑暗中间的虚点,完全越过许先生的目光,“如果不信任会让我死亡,那就试试吧。”
“循规蹈矩只会限制我获取数据的渠道,除去数据,我轻视一切威胁。”
望着他那番处事之间几份疏离,不容于世的孤傲模样,许先生并未过多表态。他的目光模糊不清,烟灰色袅袅升起,并无分毫否认或赞同。
中立。始终是许先生表露他们面前的立场。
若是渐行渐远,过度疏离,无所根基的飘荡。只是数据缔造了这样的性格吗?许先生望着他那自动垂下一点的肩头,那里似乎空出了个位置,或者是仍放着件不知形态的事物,不止如此吧。
衣领上的绿色圆片隐没在黑暗中,偶尔划过一丝荧光,流转,消逝。他理理衣领那番作态被后头的人尽收眼底。
“两枚了,现在的小家伙们啊,可真是年轻气盛。”许先生含着笑眼,无奈的感叹,“也真是正值少年时。”
相较而言,与他有多次书信往来的墨小侠…许先生不由得再次想起,情报人员末尾的署名。浮空城的探索型冒险者大部分不落真名,而他很少接到甚至不查看信件,只是这个孩子实在是太有挑战精神。第一次看到墨小侠的署名时,他的确有点思索。
那孩子手上握着点东西,轻飘如丝,一握千年长久。
要是都这么有活力就好了,任性肆意的少年,或多或少会面临点困境,许先生摇摇头,冲着身后的长袍点头。烟灰色眸子转动,掂量不清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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