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像不太对呢?”泼洒下来的液体朝巷子的中心部分延伸,他望见张牙舞爪的一些残影,像是扭曲残缺的模糊物朝他露出不知其状的表情,光暗之间的错乱,勾勒起人心中最懵懂的害怕的形状。
数据屏幕淡蓝的微光跃动,频率的起伏逐渐趋于缓态,他背靠墙的角落,现在位置处在小巷的第三道里。隐约听到开门落锁的声音,张昭循着声音传开处望去,抬眼看见的只是一堵密闭的墙。
原来的入口不知所踪。
顺着墙的边角站起,他握住那面墙一节一节往上抬手,微微凹陷下去的墙面留下一道浅的指痕,与下方坚硬的触感截然不同,甚至空缺出一大块,如同缩进蜗壳里的蜗牛。
这里,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他们没有什么曲子可唱,
一声叹息,飘落在地上。
外面下雨,回房听声。」
不对。
布料摩擦的声音陡然响起,没有动作的张昭呼吸一滞,蹭破衣袋的东西滑落,碎裂滚落脚边,像是被重物砸裂的湖,已坏的月亮。
这是……
他猛然顿悟般浮现出那句话,努力拼读最后几个字,从齿缝中传出来的气流仿佛随之通入思想。他望着那碎落的月亮,重新拼合起来,又继续破碎。
外面下雨,预兆着的是这个吗?
那他们没有什么曲子可唱,又是什么意思?
冰凉粘腻的液体顺着墙缝粘他满手指缝,湿稠味道若隐若现,钻进他的鼻腔。张昭就在这种难以行动的环境里,借着淡蓝色的光。在这些光下他的眼眸也暗淡,沾上了冷色。
到手的是一张谜题,张昭可以断定,弄上不知名液体的手蹭回墙壁,他的手部在墙壁轻轻划过,两根手指指尖隔着粗糙的纹理探入两砖之间的缝。
对于秘境生疏的他,要在短时间内思考出来,还是有点困难。没有引导和带领,需要单独靠自己来思索的话,就一定得找出其他的线索。
那么…究竟在哪呢?
“他们到底去哪了?”入口便丢失队友的不止张昭一人,横贴在墙面的镜子映照出一袭唐装的高挑少年,琥珀色眼眸里充满着警惕,秘境里的任何一次丢失,都应对着不可测。
终于舍得放开通讯器的墨小侠眸色暗淡,眼尾下垂,总是漂浮廊外花树的思绪收拢回封闭的蚌壳。黑发下的眸子映衬着身旁的人,连里头那个模糊的雏形,都清晰了几分。
“唐晓翼。”脱离了沉思状态的墨小侠像含了块薄荷味的冰,声音有些半哑,晕染的薄黑似乎通透着,敲碎平静的氛围。
没有其他的交流,只是单纯的一个名字却让唐晓翼忐忑不安起来,他望着那张依旧温柔的笑颜,沉思片刻的半清醒状态还残留在上面。
“许先生说,要我们把控好戒备与信任的平衡点。还有…”压抑着的那些字被堵在喉舌,流动的情绪凝固沉积,他将那些东西隐没在了尾音。权衡掂量之中,欲言又止,但最终没有说出。
“万事小心。”他找了个合适的等量词替换。
“…”刚才还在戒备的唐晓翼,这回反而沉了眉眼,他眯起眼睛,偏头望向狭长的小道,以此为遮掩观察视野里镜子倒映的黑色剪影,沉思,自墨小侠进来便触发了某些不知名的模式一般如影随形缠上他的面孔和眼睛。
这不是他骨子里的根质,如今却层叠包裹在他的皮囊,如同尚未成熟的苹果青涩,恰巧滚上声名显赫的画家未来得及晾干的油画,或是半桶粉刷完高楼大厦其中一隅残余的红漆。
“嗯,你和许先生不会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私交吧?不然每次怎么只找你呢?明明我才是队长啊。”
听闻此话的墨小侠着实是出乎意料,他的确没想到,唐晓翼揪着这事揪这么紧。还是低估引导者的敏锐度了,墨小侠又给自己记上一笔:任何时候都不能低估唐晓翼。
“有点。这一切和我的职业有关。”
“你在浮空城的职业,和情报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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