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异if线
很轻,手腕处疼痛撕裂的伤口。
仿佛消退在雾中。
是死亡的升华吗?是世界怜悯,于是给了一次脱离痛苦的礼物吗?
悬浮在空中,脚似乎脱离了地面。她身体上的伤痛似乎被洗清,额发上的那枚红色夹子,带着一条细小的裂痕。装点在她的头上。
这枚夹子,曾经被摔断过。
在她遭遇霸凌的时候。
是祝卿安和季风,顺着她被拖走霸凌的路,不厌其烦地往返寻找,一点一点收集起来。又翻出胶水,小心翼翼地粘合起来。
又在她承受不住前,轮流反复地来看望她,帮她安抚紧绷的情绪。
她是一根被人摩擦损坏,只剩一根细丝连着的弦,是祝卿安和季风,千心万苦找来许多替代物,精心将张弄弦温养起来。
张弄弦才得以再次弄月拨弦,歌窈窕之章。
只是可惜,在学校的转换后,在长期的压迫与摩擦下,这跟日渐修补的弦,终究断在了日落的远方。
两位温养琴弦的赏识者,也被迫代替了弦,承受了弦断的命运。
身死之后,张弄弦获知了这个世界的另一秘密。
原来人类死后真的会有灵魂。
但是灵魂只能与牵绊之人相互吸引跟随,而张弄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尸体被运出学校,丢给了哭泣的父亲。父亲将她背着安葬,他佝偻的身子,像是小时候那样,背着睡着的她,挪步走向温暖的家。
那是张弄弦,与父亲的生命频率,与血脉的心跳,靠得最近的时刻。
她依旧能感受到父亲的脉搏,可惜父亲的触感,却只能是冰冷僵硬的肌肤。
张弄弦回不来了。
她遍体鳞伤,颇为狼狈。孤零零地死在了学校里。
人生不会有那么多幸运。
父亲衰老了很多,鬓边的白仿若轻雪,悠悠扬扬,粘附在那黑色的发丝上。
张弄弦应该不会感到疼痛,但是本来属于心脏的地方,却传来一股巨大的力。有人不断收紧手掌,毫无怜惜之意捏住那份情感,令其喷涌而出。
她参加了葬礼,却是唯一一个没有被邀请的宾客。
因为这场葬礼,属于她自己。
葬礼上,一片喧嚷之中,两个熟悉的声音穿过万千嘈杂,被张弄弦捕捉。
季风跪在她的棺材面前,泪流满面,一声一声的抽咽,滴落在地上的泪水。他颤抖着想要去抚摸棺材,却放下了手。
祝卿安眼眶通红,与季风并排,他的喉咙仿佛被堵住,说不出话来,只能忍住断断续续的咳嗽与哭音。
他的身旁,站着一个高挑的女生,气质很脱俗。那个女生的双眼,似乎以忧郁为泉,注视着祝卿安,在棺材与季风之间来回,盈满的都是悲伤与怜惜。
她的牵绊被转移,跟上了这三人。
重回那个噩梦一般的校园,没有人能够再伤害张弄弦,但她却更加的窒息与无力了。
她旁观被拉出深渊的季风,每晚承受折磨一般的梦魇,辗转难眠。胃部疼痛,呕吐,恶心,一切都在他的梦中重演,只有在提及张弄弦和祝卿安时,才能够得到好转。
饮鸩止渴。
拉出季风的祝卿安,却在一点一点踏入更深的泥潭。污泥被他贴满身体,好像再也洗不干净。
她一路看着,祝卿安被拖进厕所,那个他口中叫“长归”的女生,在上了三楼的办公室后,门板上传来砰击的声音。躯体撞击着木板,只有宁死不屈的很细微的声音。
长归被扯住了头发,牙齿咬破了嘴唇,却一声不吭。不任由他们上下其手,一脚踹在他们身上。棒球棒滚落在门口,那头乌黑的长发的发型被拽乱,她狠狠拆开辫子,将那头石楠花丢在那群人的脸上。
最后,长归被放出了办公室。
她的手上青青紫紫,身体如风吹的细藤摇摇曳曳,张弄弦将棒球棒送到她的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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