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替换 (5-2)

鸿卓毕竟是上清仙宗的元老，这位老阁主正直清白，骨子里忠于上清仙宗。

容玄明白鸿老的用心良苦，但也有句话：道不同，不相为谋。

霍雨浩道：“是。这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没有实力不谈公平，我俩会有今日归根结底怨我自己。明日如何，也看自己。”

“你俩明白就好。”鸿卓道：“没去过五洲盛会的炼药师，称不上宗师级，顶多是个大师罢了。如今老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你俩必成大器，把话说绝了倒给自己挖了坑，如果真对老朽有愧，想报答老朽，那你俩百年后回来要给老朽长脸！尤其是你霍雨浩。”

霍雨浩道，“好。我尽力。”

容玄道：“嗯，我也会的。”

他会的，就算不为别人，也为他自己，欺他落魄的人，他很期待看到那些人大跌眼镜、跪地求饶的样子。因为他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来到上清仙宗的。

长远来看，留在肉体上灵魂上阻碍道途的伤疤，远比流言蜚语可怕得多。比起落井下石诬陷埋怨再被逐出师门，只是从圣殿逐去副峰百年的惩罚，实在太轻太轻。容玄经历过太多事，心理可以说刀枪不入，能把挖苦讽刺当笑话来听。

鸿卓见容玄和霍雨浩平静得很，不由欣慰，最开始看中这俩名弟子，就是看中了他俩的稳，一个稳字，说得轻巧，却鲜有人在任何情况下都能做到。五洲盛会的惊鸿一瞥，没有因为他是圣师而立刻答应，没有因为旁人的不公平而放弃；也许是因为霍雨浩说他会遇到更好的弟子，在葬仙岛第一次看到此子，再危险再紧急的情况，容玄也都很稳，从他布阵时的呼吸灵力操控速度等等，都能看出倪端，这很难得。

索性后来这俩人也没让他失望，虽然时常插手内门弟子争斗，其所作所为看上去不可理喻，与寻常圣殿学员格格不入，但无论何时，霍雨浩一直很稳，没在无休止的夸赞与敬畏中迷失自我，很稳地日夜苦修着。

除了面对上清宗主时有些变化，但比起同龄人要好太多。

“好了，就送到这儿了。老朽想收徒的愿望落空了，你俩人好自为之，日后有缘再见。”

鸿卓站在圣殿门口，回头对霍雨浩道，“老朽相信自己的眼光没错。你的天赋悟性能让你在短时间内脱颖而出，但没了这些你不一定就没希望了，因为你很努力非常刻苦，没想过一步登天，所以走得很稳。你的底子还在，这是丢不了的，苦心人天不负。”说着拍了拍他和容玄的肩。

容玄苦笑了声，鸿老在安慰他和雨浩，他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恢弘的拱门洁白无瑕，一如初见时震撼人心，鸿老回来得突然，走得也潇洒，霍雨浩不会忘记是这位把他领进圣殿，也是这位老者时常记挂他的安危，板着脸呵斥，却还是一次次替他解围。

如今三人几乎是一同离开，一个灵纹圣师，两个普通学员，走在一起，一老两少，分外和谐。

容玄道：“鸿老放心，五洲盛会我去定了。”

霍雨浩道：“鸿老放心，答应您的事，不会反悔。”

“好！到时候好好为上清仙宗效力，回报亦不会让你俩失望。”鸿卓很欣慰，同时也觉得可惜，这么好的修道苗子，就算费心艰辛精神力有所突破，布阵天赋回归，因为身负诡毒渡不过天劫，无缘圣人境，寿命不过一千年而已，人到暮年很快变成一抔黄土。

老者思忖着游历之时找找解诡毒的仙药，上界三千州，包括荒古禁忌山脉，传说中的异世来客居处，不会找不到真仙的痕迹。有这个想法不难，可找到的几率太小太小，给人希望却等来失望，那就不好了，所以鸿卓没有多提，直接破碎时空缩地千里，瞬息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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