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悲秋:“说…什…风凉话!”
尽管此时的柳悲秋连吐出一个字都异常艰难,但在怒火的驱使下,她还是咬紧牙关,勉勉强强挤出了这句充满愤怒的话语。
沈渡勾了勾唇,看柳悲秋精神不错以为她是在做戏,于是事不关己的在池边旁观。
不是……你就水灵灵地那么站着??柳悲秋顿时瞪大了双眼,但再也叫喊不出来,只能在心里咆哮,你要应了你那白无常的称号见死不救吗!
沈渡:“景林。”
见她双手摆动的幅度越来越小,眼神也渐渐迷离,沈渡才意识到柳悲秋是真的不会游泳,他严肃出声,叫景林将柳悲秋的剑交给他。
沈渡拿到雪鸢后立马俯下身子将刀鞘递过去,柳悲秋所剩不多的求生意识逼着她去抓住这最后的救命稻草。
柳悲秋:“咳,咳咳……”
柳悲秋俯在地上,没有力气再站起来,余光中,她看到沈渡将雪鸢丢在地上,然后嫌弃般的抽出手帕擦了擦手。
这一幕唤醒了她初入学堂时的记忆,无论是年龄比她大还是比她小的学员,无一例外都嘲笑她,嘲她一个女子为何来读书,嘲她为何十二岁才上学堂,他们对她百般唾弃,将她喜欢的事物丢在地上,这是她第一次被如此羞辱,纵使父亲重男轻女,但她是家里唯一的孩子,总归是要宠着点的,父亲虽不让她读书习武,却悉心教导她在未来如何尽一个贤妻的职责,尽管她不愿意,但也没因此受过什么委屈。柳悲秋闭了闭眼,顿时感到十分痛苦,一时愤恨,又一时失落,然而都找不到宣泄口,只得憋在心中。
入学时她已是柳毅仁之女,柳毅仁是太皇太后爱臣,她当时若是依仗这个身份,就算她是个女子,也不会有人敢轻易冒犯她,但她那时天真,自以为正直,一向痛恨以权压人,更何况这还是个假身份,直到后来柳悲秋才明白,若想不受欺负,做她想做的,权利必不可少,无论真假。
所以最开始还羞耻于依附这个身份的她,后来便理直气壮的使用这份权利,在她当上刑部主事后有人看不起她走后门,但她已然不在乎。她并不觉得她错了,拥有权利有利有弊,但她可以为了她的目的不计代价。
柳悲秋:“沈渡,你大可不必这么嫌弃我。”
#柳悲秋:“我柳家世世代代为太皇太后效忠,是太皇太后的宠臣,而你沈家从政不过三世就犯下了叛军通敌的死罪,落得满门被斩。”
沈渡:“你说什么。”
柳悲秋的一番话明显惹怒了他,沈渡冷言,眼神里闪着凛冽的寒光,但柳悲秋又何尝不愤怒?
你便是这样的人吗?沈渡,与当年的那群人一样……
柳悲秋:“我说,我劝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
柳悲秋拾起雪鸢,眼中闪过一抹怒火,狠狠地瞪了沈渡一眼,随即甩过头大步离去,衣袂在身后飘扬,昭示着她的果断与坚决。
然而走出庭院的下一刻,羞愧感油然而生,她刚才的话肯定是刺痛到沈渡了,但她其实没想说的这么伤人,她与沈渡都是受害者,就算要嘲讽他也不应提起沈家。
柳悲秋扶了扶额,长期依仗着这个身份让她高傲惯了,让她习惯于好面子,维持自己的权威,不肯让自己下不了台,于是变得傲娇又嘴毒,咄咄逼人的情况也不少,只有在颜幸和陆垂垂面前才会展露她最初的底色,那个开朗勇敢又羞涩的少女。
真是应了那句话,有的面具戴太久了,便摘不下来了。
或许,慕春确实如“知情人”所说,于她母亲一同葬身于七年前的那片火海。
这是代价。柳悲秋明白,但内心隐隐抗拒。
{未完待续}
悲秋那么说其实是下意识对自己尊严的保护,以前她做不到,亦或是没那么做,在那一瞬间她把沈渡看成曾经羞辱过她的人,但她不会再同以前那样隐忍了,所以那样的话就脱口而出了。
只是不小心戳到了我渡的痛处,让我想想怎么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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