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悲秋自认为自己经历的苦难比一般人多的多,所以也比一般人更早成熟,然而无论她作为刑部主事时有多权威多沉稳,左不过才十九岁的年纪,内心仍是个少女,在结婚这一人生大事面前,心脏难免如小鹿乱撞般跃动。
她素不喜欢打扮自己,却在逛街时买了大仓最好的胭脂,配饰也是精心挑选。
是六娘和垂垂起哄我才买的,我原本才不打算在白无常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不对,什么叫为了他?我是为了嫁的体面,不给舅舅丢脸!柳悲秋坐在镜前想。
柳悲秋向来不喜那些花花绿绿的衣裳,但今日一见,却发现红色意外的适合她。她并非柔弱如水的闺阁小姐,作为刑部主事,更像是一位女将军,这件红色嫁衣正巧为她添了几分英姿勃发之气。
她轻微的晃了晃脑袋,红色的流苏随之晃动,增了几分灵气,就是这繁花般的头饰也太沉重了,柳悲秋刚戴上去还不太适应,有些许头晕。
陆垂垂:“这聘礼就是几只家禽啊,白无常这么抠?”
陆垂垂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柳悲秋算着时间她的两位好姐妹也应该到了,这一听见声音便欢喜的跑出房间,推开门正中两人怀中。
陆垂垂:“哇塞,我们悲秋姐今天太漂亮了!”
颜幸:“不亏是刑部第一美人。”
第一美人?什么呀,准是颜幸自己想出来的。柳悲秋忍不住害羞地笑出来,这一笑可是又被两人抓住了话题。
陆垂垂:“哎呀!悲秋姐竟然害羞了!”
柳悲秋:“哪有!”
颜幸:“见你这么高兴,我也替你开心,但这白无常怕是还没结婚就开始刁难你了,”
#陆垂垂:“对对对,太过分了!”
陆垂垂附和的点点头。
柳悲秋:“放心放心,我才不怕他。”
眼见时候到了,柳悲秋与家里人,亲朋好友一一告别,临走前带上喜扇与随身携带的佩刀,然后上了喜轿。
柳悲秋将这把剑起名于雪鸢,是她习武学成之后舅舅赠予她的,刀柄由翡翠打造,末端留有一孔,她先前用绳穿过,将沈渡送她的口哨挂在上面,如今口哨已被她取下换了个地方珍藏。
她不知为何而心虚,害怕沈渡认出自己的身份。
柳悲秋细细抚摸着扇面的纹路,忽然听见马蹄声越来越近,喜轿随之停下,她下意识将一只手握在了刀柄上。
此时外面传来妇女的声音:“大阁领,结婚前新娘新郎不宜见面,半路落轿更是不吉利!而且你这新郎官怎么连喜服都没换呢!”
景林:“少废话,内卫府迎亲自然按内卫府的规矩来,吉不吉利我们大阁领说了算。”
听声音应该是沈渡的随从景林。
看来他刚开始就想给我来个下马威,柳悲秋皱了皱眉,握在刀柄上的力度更重了些,她可不能让沈渡得逞,她要叫他知道,她不是好欺负的女子。
沈渡:“娘子,为夫来看看,”
语罢,只见利刃出鞘直直的砸在窗框上,接着缓缓挑起青色幕帘。
沈渡:“博古通今,武艺高强的刑部主事。”
柳悲秋:“总会是要见的,夫君何必这么迫不及待?”
柳悲秋放下喜扇,妩媚一笑,迎上沈渡的目光。
他的剑此时离她只有一分米,她却并未流露出恐惧之色。
不愧是刑部主事,有意思。沈渡微微勾唇,右手一抬剑锋便立刻往前刺去,柳悲秋轻瞥一眼,右手迅速移步到刀鞘将剑举起,同时上身微微后倾,以刀柄抵住了他的刀刃。
沈渡:“娘子反应不错,为夫很是期待日后的相处。”
沈渡嘴角上扬,却是皮笑肉不笑,缓缓收回剑与景林继续前进。
柳悲秋这才放下警惕,然而再也回不到开始时那般喜悦,她迅速地停止了脑海中那些令她期待的奇思幻想。
阳光透过帘幕间的缝隙照进来,照在散发着墨绿色光泽的刀柄上,柳悲秋定睛一看,刀柄竟被方才沈渡的刀刃划出了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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