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准备单独与顾廷烨谈话的,可顾廷煜却说,涉及到先人,不能避开他。
参与就参与吧,毕竟是侯府名义上的当家人嘛,虽本人精力不足,少理琐事,但若是想存心搅和,那也够让人头疼的了。
如此,邵氏便与向妈妈一起退守到宗嗣之外。
荣婉看两哥俩的神情都不太好看,示意两人都坐下之后,也没有开场的客套话,直接就开门见山了:
“府里的隐秘事你们或许知道,也或许不知道,今日我就原原本本的从头到尾说一遍。
我大姐姐是东昌侯府嫡长女,美若秋荷,静极生妍,善诗词,工曲赋,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自小就是被千娇万宠的长大。
可人无完人,身娇体弱,不理庶务就是她的不足之处了。
到了婚嫁的年龄,你们父亲对她一见钟情,在顾家老侯爷跟前跪求许久,先侯爷夫妇才勉强答应了。
婚后,大姐姐也没有改她的性子。
因身体虚弱,不能伺候公婆,结婚数年都未有孕信,且也没想着给你们父亲纳妾。
作为冢妇她无法管理整个家族,成日里只顾着赏花作曲、感叹伤情,严重带累了东昌侯府的名声。
你们父亲呢,为了和大姐姐的情谊,不惜违背父母的意思。
如此数年过去,好不容易有了煜哥儿,可恰在此时,朝廷要清缴欠款,否则便有可能夺了爵位。
可当时的顾家却已经成了一个空壳子,怎么办呢?就有人帮着出了一个主意……对,就是你们想的那样,与商家联姻!”
说到这里,荣婉讽刺一笑:“为了拿出最大的诚意,这个人选就定了你们的父亲……接着我大姐姐被休。
她本就体弱,气愤交加之下,就此撒手人寰。
白氏进门后,你们父亲对她…可以称得上冷淡,不过日子嘛,总是能过下去的。
在她怀第二胎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接受不了…就悲剧了。”
顾廷烨双手握拳,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陡然间他抬起头来,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吐出来,强制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而顾廷煜的面色已经是惨白一片,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捂着嘴,想使劲憋住涌上喉间的咳嗽,可依然时不时的咳嗽出来。
荣婉扫过看了一眼,没搭理这两人,继续往下讲:
“…再后来,就是我进府了,这既是为了煜哥儿有人照顾,也是出于你们父亲对秦家的愧疚之心。
而我却因为大姐姐的缘故…别无选择。
进门后,我也曾想着要一心好好过日子的。
不仅对侯爷温顺体贴,对你们不说关爱有加,却也尽职尽责,还为顾家延绵子嗣,操持侯府各项事谊,在外交际众多府第…就没个清闲的时候。
可你们父亲呢,始终都对大姐姐念念不忘,对我又有几分情谊?
我不怕告诉你们,时日月久,我就越是心生不满,后来就变成了愤恨。
所以,才有后来的种种小手段。
呵…我想方设法的挑拨烨哥儿和你父亲,就是为了气他,叫他不得舒坦!
事实上,顾家造成现在的局面,还有你们兄弟的不和,不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原因,每个人都有或大或小的错处。
还有,宁远侯府前后三任当家主母的悲剧,最大的责任就在顾偃开!”
顾廷烨再忍不住,骤然起身:“你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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