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得知真相2 (2-1)

云雀微微低下头，并未否认，声音带着些许落寞，轻声道：“我不过是一个药人，不必对我这般关心。”我望着她，认真且坚定地回应：“药人也需要身心康健，如此我才能更好地试药……”

随着回忆的延展，月公子的话语中，温情愈发浓厚：“相处的时日长了，不知不觉间，我喜欢上了她。我钟情于她静静坐在栈桥上，凝视着波光粼粼水面发呆的模样，也倾心于她的单纯善良。渐渐地，她也对我卸下心防，信任有加，向我倾诉了加入无锋的过往。”

月公子的目光柔和地落在云为衫身上，声音不自觉地放轻，缓缓忆起：“云雀是‘棺材子’，也就是死去的妇人在棺材中生出的孩子。她被一位老乞丐救下并抚养长大，自那以后，乞丐便成了她唯一的‘爷爷’。七岁那年的除夕，他们外出乞讨时，爷爷被几个恶霸残忍打死，她因愤怒咬伤恶霸，也被打得奄奄一息，命在旦夕。后来，无锋的杀手寒鸦肆将她救走。在无锋里，她乖巧听话，从不反抗，拼命让自己变得强大，历经无数次残酷的争夺，才在血雨腥风中拼尽全力存活下来。然而，无锋的杀手，都被种下了‘半月之蝇’的剧毒，无论逃至天涯海角，都会被无锋牢牢掌控。”

月公子：“也是在那时，我才知晓，无锋使用的半月之蝇，竟是宫门专门研制出来的秘药蚀心之月。无锋对半月之蝇进行了一定程度的改造，去除了会让人手腕产生黑线的毒性，变得更为隐秘，难以察觉。虽然我至今都不明白，无锋为何能得到蚀心之月的药方，但在我仔细研究完云雀给我的那枚无锋‘死誓’后，我可以确定，那就是改头换面后的蚀心之月……”

月公子：“半月之后，云雀体内的半月之蝇毒性发作。起初，云雀并不信任我，满心戒备。直到我们一起熬过了那痛苦万分的月蚀之期，她亲眼看到自己的内力日渐增强，这才彻底放下防备，完全信任我。她告诉我，那一刻，是她此生第一次觉得，自己能够真正摆脱无锋的控制。”

月公子：说到此处，月公子的脸上突然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显然，他忆起了一段极其快乐的时光：“这丫头还给我出过一个字谜。那是一个冬夜，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云雀站在屋檐下，伸手接着一片又一片飘进来的雪花。她身后的书桌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委身与乞中’，我一眼便知晓，那是个‘谢’字。‘乞’为‘讨’，委‘身’于‘讨’之中，可不就是‘谢’嘛。她还跟我说，她和义姐你，就经常玩这样的字谜。”

月公子：月公子慢慢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目光诚挚地看向云为衫，郑重说道：“云雀之所以愿意当我的‘药人’，一来是因为你。她害怕自己死去后，你会伤心难过；二来她来宫门，除了偷药，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就是寻找无名。”

回忆的潮水再度涌来，月公子的话语中满是痛苦与自责：“无名是十年前进入宫门后便杳无音信的‘魅’。无锋绝不会允许知晓内部秘密的人轻易脱离组织。云雀说，如果她一直留在宫门，无锋就会源源不断地派出刺客，哪怕是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也绝不会罢休，宫门将永无安宁之日。”

月公子：“她的话，让我灵光一闪，顿时有了主意：让她利用假死脱身。我研制出的冬蝉草，能让人如同寒冬中沉眠的昆虫一般，抑制呼吸，抑制心跳，血色全无，看起来就像真的死了一样。随后，我向月长老和执刃提议，将云雀的‘尸首’挂在宫门城墙上，既向无锋示威，又能暗中保全她。在让她服用冬蝉草的同时，我还让她服下了用金蚕子和雪莲胚芽熬制的灵药，这药能保她在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的情况下，也不会饿死渴死。我还在她手上涂抹了一种药膏，可避免绳子绑吊时留下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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