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殓

虽然，程少商并不怕，但也没到像夏世安那么生猛的地步，因为靠近了尸体，那股腐臭的味道更浓了。

然而，夏世安把自己穿戴好后，就和桓远一起用烈酒擦拭程老县令的尸体，接着便直接在程老县令的尸体上做着缝合，四周都被围起来了，没人能看到夏世安在做什么，只有被特意留下的程少商和一定要看着的程小妹，还有不放心两个小的桑舜华待在这里。

没了距离和衣物的阻挡，那尸体腐臭的味道再混合上烈酒的味道，那简直就是在挑战人类的嗅觉底线，桑舜华看了一会就挺不住了，跑出去吐了，程少商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比桑舜华多坚持了一会儿。

但程少商这人有韧性啊～吐完再回来继续看着，受不了就接着出去吐，然后再回来，如此循环，直到最后吐空了肠胃，人也就不吐了。

这里面，只有程小妹像个没事人一样一直站在里面看着，她好像根本就闻不到味一样。

等把尸体身上的口子全部缝合好，桓远就自己一人给逝去的人穿衣，夏世安也与其他人一起出去了。

“嫋嫋，桑姊姊，你们两个可还好？”程少商和桑舜华都已经把自己的脸都给吐白了。

程少商和桑舜华已经吐得不想说话了，只能摇摇头示意自己还行，同时，她们一脸钦佩的看着夏世安和程小妹。

“我是习惯了，而小妹的话～那是她的亲人，所以她……不会有任何不适的。”夏世安替不想开口的程小妹解释着，但那个回答却让程少商和桑舜华觉得很意外。

她们不明白，夏世安的习惯是什么，也理解不了，程小妹为何完全没反应。

“我精于香道，什么样的气味，我都闻过，自然而然的，我对那些不好闻的气味便没了太大的反应。而小妹这样的，或许很久很久以后的将来，你们会体会到的。”夏世安觉得有时候对这些没感触并不是什么坏事，起码说明你没经历过，这反而是好事。

程少商她们三人看着程老县令和他儿子在夏世安和桓远的手底下，一点点从一看便知已经死去的状态慢慢的变成了像熟睡的人一样，除了那铁青的脸色以外，其余一切都变得像是活人一样，正因为夏世安他们做的每一步，她们都看着的，所以才更有冲击力。

而程小妹早就在能看出自家大父和阿父生前的模样的时候，便已经泣不成声了，可她连眼泪都舍不得擦，生怕擦一下便会把眼前的一切都擦掉一样。

夏世安和桓远的动作很轻柔且小心翼翼，让人感觉他们手底下的一点都不像是尸体，而是在对待一个活生生的人。

两人默契的联手整理着手底下僵硬的面容，这是一个技术活，需要力气和巧劲还有一些小窍门，夏世安没有特意去调整表情，只是让面容呈现出一种平和的状态来，不会太刻意。

然后，为逝去的人上妆，整理发型，一切都恢复到活着的时候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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