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的是他们这种惯于卖命的人活的时间总是格外长。当萨贝达带着那只小小的,比两条性命还重要得多的U 盘步履踉跄地走向他时,珂尔玛握紧双手,紧到手掌被指甲扎的生疼。她原本想要把他按下地上打一顿,可是在萨贝达的目光带着几分笑意望过来时,她便不知怎么红了眼眶,踮起脚吻住他的面颊,却不小心碰到了那柔软的薄唇,珂尔玛想要贪恋它的温暖,又瞬间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想要从他身边撤离。但萨贝达收紧双臂,将她重新拥入怀里。
“Vesper,”她听见他低低的叹,“我等了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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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住处就像珂尔玛想象的那样,简洁昏暗,角落处弥漫着艾草与红酒的味道。他们把浴缸注满水,而珂尔玛犹豫了几秒还是被萨贝达轻轻拉了进去。她借着狭小空间中不断的蒸腾的热意将脸埋到萨贝达的精瘦的肩膀试图遮住自己红透了的耳根,却被萨贝达落在脖颈上细密的吻弄到浑身发抖。身下冷热参半的水流让珂尔玛想要不顾一切的沉沦,她拱起身体向后仰去,快意的泪水刚刚落至胸口便被男人急切地吻去。他喉间发出的低沉的喘息在珂尔玛的双颊上撩拨起更加难以压抑的红晕,她气恼地伸出手想要捂住他的嘴,却最终在他探究的目光中仓皇落败。
“我们这算什么?…搭档?还是情人?”她努力压制着声线的颤抖,在萨贝达耳边轻声问,“为什么不能是恋人呢?”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落入珂尔玛心上。“这不算”她笃定地回答
没有应答。
像伦敦所有喜爱寻欢作乐的青年男女们一样,在沉沦的意识苏醒后珂尔玛喜欢蹬掉他盖在自己身上燥热的被子,而萨贝达则会起身去倒来两杯加了柠檬片与冰薄荷的威士忌。在又一个就着蓝墨水般的天色燃起烟的午夜里,珂尔玛喃喃道:“我听说挪威的小镇很美。”
指尖的火光微弱地翕动,宛如落地窗外零星稀疏的灯火。他们沉默着,随后男人低声开口:“你想去么?”珂尔玛怔了怔,随即深深吸了一口烟。借着越发沉重的睡意,她翻过身将乳白色的烟雾吐在他沉思的眉眼间。“没。我想说的是我们以后的任务可能去。”
…其实是没有的。在他们相识的两年半里一共接到过近百场任务,其中甚至连十六小时的跨越半球飞行都有过,却没有一场任务需要他们去挪威。于是他们心照不宣的缄口不提,余下的只有在咖啡馆门口的牵手与潮湿冬日火炉旁的对望。珂尔玛其实挺喜欢萨贝达开门看见她时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神情,那总会给她一种他们只是一对普通恋人的错觉。成熟的人不会轻易许诺,而她和萨贝达更是谨慎得过分。他们可以在晨光熹微的清晨互道早安,也可以躲在人来人往的百叶窗后折腾得她面红耳赤——却绝不可能有只言片语提到以后的事情。
伦敦多雨,而新年夜的摄政街更是格外湿冷。就算有萨贝达碰着她的手哈气替她暖着,珂尔玛还是情不自禁地蜷起手指打了个寒战。她紧紧靠住萨贝达,将手轻轻伸进他厚重风衣的侧兜:“我以为会在家过年。”
萨贝达闻言低下头,看着珂尔玛蓬松的蓝发顶刚要说些什么,却被身后急急跑过来的小孩子拉住衣摆:“先生!”孩童清脆的声音在被暖色灯球点缀的街道上响起,“先生,给您的爱人买一些烟花棒吧?”
珂尔玛愣了一下,白暂的脸上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害羞涨的微红,她慌忙想要组织语言,却还是嘴笨地开不了口。
“这堆是粉色的,这堆是金色的,最后这堆是彩色的。”孩子踮起脚,将慢慢一袋烟花棒举到萨贝达眼前,完全没有注意到珂尔玛犹豫的神情,“我相信您的爱人一定会喜欢的!”
萨贝达望着她,她瞬间就明白了萨贝达在问她想不想要。
“那是小孩子玩的——”她轻轻拉他,但他意料之中的没有听她的话。
“每种十根。”萨贝达微笑着对小孩说道,弯腰将钞票放入孩子的口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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