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既误一生何时了

　　秋雅言警惕地看着白衣女子，能不被她发觉在这屋中藏了这么长时间，此人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秋前辈无须紧张，你们的事我曾经多少猜到一些，就算是为了家师，也一定会守口如瓶。”倾华白纱覆面，只露出一双冷傲睿智的眸子。

　　“你师父？左红叶？”

　　“非也。”

　　“你师父是……是……”秋雅言激动地说不出来，那人她会收徒弟？那人不是一向眼高于天么？这些凡人居然能入得了她的眼？

　　倾华看向悟了大师，眸中光芒瞬间冷了三分。

　　“敢问大师，既误一生何时了？悟了悟了，终归是误了。”

　　悟了大师脸色一白。

　　秋雅言神色莫名地看着倾华，“你师父都告诉你了？”

　　“秋前辈自己刚刚不是说了么？事情已经发生了，多说无益。”

　　所以，就让它随风去吧。

　　秋雅言点点头，忽然想到什么。

　　“你是？玉水灵？”

　　今日只有水灵宫的席位是空着的，眼前人的功力又这般深不可测，秋雅言想不出除了玉水灵还会是谁。

　　“我是谁，与你们都没有关系，前辈们终将回自己的地方。”倾华展颜一笑，“今日前来，是想问问前辈，当年蚀骨祸乱江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今日武林大会倾华一直在暗中观看，自然知晓敏纨的师父是秋雅言。也对，无尘道人都不知道灭魂，敏纨又怎知？

　　倾华仔细想了想，发现她从前漏了许些事，当年蚀骨就曾祸乱江湖，雪姐姐中了灭魂，刘梨中了蚀骨，齐雯中了蚀骨和灭魂，可师父只制出了两瓶蚀骨一瓶灭魂，这些药一瓶只够用一回的，从数量上对不上。

　　秋雅言神情尴尬，“这个……”她能说当初自己是因为贪玩，所以偷了医绝圣后的药方么？

　　见秋雅言支吾不开口，倾华沉了脸色，语气凝重。

　　“如今蚀骨和灭魂再现人世，还请前辈将当年的事据实以告。”

　　“什么？！”秋雅言差点儿没跳起来，“哪个杀千刀干的！”

　　当年自己贪玩，捅了那么大的篓子，最后还是医绝圣后帮忙摆平的。因为这事儿，自己没差点被老哥骂死。

　　悟了大师也沉了脸，看得秋雅言心里发怵。

　　“我说，我说！我发誓这回真不是我干的。”秋雅言举起三根手指头，“五十年前，你师父炼出了两种毒，说是如何如何的厉害。我心中好奇，就偷了药方制了出来。

　　为了验证是不是真如你师父说的那般厉害，我就找了很多人试毒。之后闹出大乱子，我就把药方烧了，还是当着你师父的面。

　　我当年只试了蚀骨，灭魂我还没来得及找人试江湖上就出大事了，之后我就不敢再胡来了。我只炼了一瓶灭魂，去年借着月明楼的名头高价卖出去了，现在我身上一瓶毒药都没有。”

　　倾华心中有了思量，如此说来，师父当年做人情的那四瓶药，两瓶蚀骨分别用在了刘梨和齐雯身上，一瓶灭魂也用在了齐雯身上，就剩那断梦的残次品还未现世。

　　这就对……等等，不对！

　　齐棠不是说蚀骨是从水月阁买的吗？那都是十七年前的事了。可水月阁是在水灵宫和月明楼声名大噪之后才问世的。

　　“敢问秋前辈，可知家师有欠过谁人情？”

　　“不知道。”秋雅言摇头，“我倒是知道有不少人欠过你师父人情，但那些人都不在地上。”

　　“那前辈可听说过水月阁？”

　　“听说了啊，跟你的水灵宫一样低调神秘，不过没水灵宫厉害，江湖上还有不少人猜测水月阁是不是水灵宫的分部。”秋雅言突然来了兴致，“话说，到底是不是？”

　　“不是还有人猜测水月阁是月明楼的分部么？前辈觉得呢？”

　　“我去！原来是个狐假虎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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