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某海域。
今日总体还算风平浪静,一艘朴素的二层楼船随着大海的波涛有规律的起伏,从船身上看不出任何有关主人家的徽记。
海上天亮的早,陆上城中还是黑天,可海的远处靠着天际的那边,已经隐隐的露出一丝天光,像是如墨的漆黑边上忽然点燃出一抹红。
蒋梅荪很早就醒了,或者说他其实也并没有睡,自打上船这些时日以来他就没好好休息过。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举动会引来麻烦,可在他看来,天大地大百姓最大,别人怎么说怎么看他没关系,皇上相信他就行。
但如今看来似乎是他一厢情愿,他不停的劝自己,皇上是迫于百官的压力,召他进京也只是为了给朝中诸公一个交代。
走之前他还安慰宋墨不要多想,皇上只是召他去询问赈灾事宜以及接下来的安排。
为免军中将士哗变,他特地下了令,无论发生何事,赈灾一事不能停。
缉影卫表面上是奉皇命急召他入京,可实则为秘密押解。
他只被允许独自上船,一上去就被解掉了所有的武器,衣服脱得只剩下里衣,然后囚在了这间船舱内。
手上脚上都被上了铁镣,除了有人按时来送三餐之外,其他时候永远是他自己一个人。
这间船舱没有舷窗,光线昏暗,气味污浊,为防他想不通自尽或是搞事情逃跑,油灯烛火一类是万万不可能给的。
要不是他好歹是个统领十万大军的将帅,多年来与东渝海匪斗智斗勇,已练就了忍常人所不能忍之心性。
还有到底有人定期的送来吃食,不然这样无休止的寂静黑暗,他还真不一定能忍得下去。
有疑就审,有罪则诛,好歹君臣一场,又何必这般待他。
蒋梅荪这些天总在心里忍不住问自己,也是问那黄金龙椅之上的人。
当初他们俩之间的约定,那些他们曾经畅想的海晏河清,对方还记得吗?
二十年后,竟只有他一个人还守着当初的誓言度日吗?
忽然,蒋梅荪隐隐听到了一些不寻常的动静,似是有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一些颇为沉闷似有似无的叫喊声。
他先是疑惑了一瞬,盘算了一下,的确还没到送饭的时候。
所以这是…出事了…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急忙起身,拖着叮叮当当的镣铐走到门前,仔细聆听着外面的动静。
是有人来找麻烦了吗?可押解他的是皇上的缉影卫,谁敢来找缉影卫的麻烦?皇后?
还是说,辽东那位…
他的亲随在辽东查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可他还在犹豫要不要上报呢,毕竟那些事远不如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庆王做的那些事表面看上去是卖国,可根据这些年北方各族的变化,他显然是在有意的削弱孤立建州部。
看似是软弱没有担当,只知一味退让,实则却在把那群女真人往绝路上逼。
狗急了还得跳墙,女真人可绝不会束手就擒。
若庆王真能干成此等大事,那就是足以名垂青史之功劳,那么之前资敌的行径,不过是小小瑕疵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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