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29 (2-1)

朱佑霆带宋墨出了珠市街，去到了镇上的一座酒楼，进了一间雅间。

宋墨看了看与寻常酒楼雅间并无二致的房间，倒也没有蠢的问出走这里来干嘛的话。

他一言不发的看朱佑霆把一个圆形的黄铜制、中间镶着一颗黑色珍珠的小牌交给小二。

房门关上，屏风后的墙壁打开来，露出一条黑漆漆的甬道。

朱佑霆看了宋墨一眼，然后走了进去，宋墨跟着走了半盏茶的工夫。

一路基本都是向下，他们应该来到了酒楼的地下。

出了甬道是一间装饰得要雅致奢华的多的雅间。

不过他很快就发现，雅间并不是重点，地方不是很大，一眼就看到前面连着一个露台。

辉煌金光洒进来，映得雅间内一室生辉，伴随而来的还有嗡嗡不止的吵闹声。

他不由得抬脚走过去，一直走到了露台才发现，下面有一个特别大的空间。

有点像京城中大酒楼的大堂，区别是舞台设置在了中间的位置，上下一共三层的，雅间环绕在舞台周围形成一个圆圈。

他这间在最顶上，抬头便可看到高处顶上一盏盏用黄铜架子打造得金光闪闪的花灯。

硕大的十几盏挂在上方，顶上铺满了琉璃。

可奇怪的是，这么亮的地方，他因为墙壁遮挡看不见相邻的雅间，就连对面远处的雅间都不知为何只能看到特别昏暗的微光。

连分辨出人影都很勉强，更不要提认出来那些是男是女，做何打扮，是何身份了。

奢华隐秘，还在地下，联想到附近的珠市街，宋墨一下子有了个不太好的猜测。

转头看向朱佑霆。

宋墨：这里不会是鬼市吧？

但凡是规模大点的城市或是售卖交易比较集中的行业场所，只要有摆在大街上商铺里有官府县衙监管的地方。

那么相对应的都会有躲着官府私下里交易的场所，因为见不得光，所以地方通常都是一般人不会去的。

秩序混乱鱼龙混杂的棚户区，或者像这样，直接设在地底下和山腹之中。

故而，一般称呼这样的地方为鬼市。

这个地方虽然极为奢华，可看这样子和位置，宋墨觉得不过就是高级一点的鬼市。

本质上无甚区别，都是犯法的。

他知道这种地方一定能够买到外面找不到的甚至是宫里边才会有的极品珍珠，可犯法之事他绝对不要做。

朱佑霆：放心吧。

朱佑霆把宋墨拉过来坐下。

朱佑霆：这么大一个交易行，没有官府的默许怎么可能开得下去？做成这样一方面是为了筛掉一些没实力的小买家，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迎合外来巨贾们的心思，越是隐秘的避着人的不敢让官府查的地方，卖的才会是好东西。

他看着宋墨，颇具深意的补了一句。

朱佑霆：没人说过这里是鬼市，只不过大家都这么认为而已。

宋墨还是有点不放心，见朱佑霆点头之后才将信将疑勉强坐定，看着下面舞女们通通散去露出来的空荡荡的舞台。

顶上的灯光忽然熄掉了，他立刻抬头，却只看到漆黑的一片，隐约猜测应该是有什么特别不透光的东西给挡住了。

只留下正中一束如太阳般耀眼的光聚集在舞台中央，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半人高的柱台，用黑的发亮的裘皮盖着。

单这么远远的看，宋墨都知道那裘皮品相极好，这样的光泽度是经不起反复使用的，而且又极为难得。

宋墨：这是要做什么？

朱佑霆随手拿起了旁边侧几上的果子吃了起来，顺口答道。

朱佑霆：卖珠啊，竞价，价高者得。

那必得是品相特别好的珍珠才能够配得上这样的地方。

宋墨：一般多久卖一次？

朱佑霆：好东西难得，一月一次。

也就是说这种极品的裘皮一年得准备至少十二张。

朱佑霆：快看，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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