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好几日,朱佑霆的伤已经基本没了大碍。
他已经在福亭留了大半个月,是时候回去了。
辽东那边早已布好局,还得等几年呢,至于都府和各地的驻军首领,更不用担心。
早在当初进入封地的时候他就已经换了替身出面,这些年来辽东那边所有的大小官员见到的都是他的替身。
而他则利用这些年,微服走遍辽东每一个地方。
有母后的人帮忙掩饰,京城没人知道。
他做过农夫,当过小兵,走过边市,甚至还参与过追剿女真。
母后教过,成大事不能只懂得玩弄权术,拉拢贵族九卿,当明白民心所向。
百姓不会在乎统领着他们的长官亦或是坐在龙椅上的人究竟长什么样,有着怎样的品行。
他们在乎的是衣食之安,是上能赡养父母,下能抚育子女,丰年足食,荒年不用卖儿鬻女。
谁能给百姓带来这些,百姓们便认谁。
而要想做到这些,不能坐在高位上只懂得读圣贤之书,说堂皇之话,要学会弯下腰,俯下身去,感他们所感,思他们所思。
虚名不要紧,要紧的是实权,是钱财,是军队。
而这些,都需要从百姓身上掠取。
道理大家都明白,可他的那些叔伯长辈们都太过心急,老百姓有一句俗话,猪要养肥了再宰。
他这些年在辽东的所作所为,父皇不知道,各地的藩王也就是他的叔伯们也不知道,母后与他分隔两地,也仅限于了解。
此番他跑到福亭来的确是太远太过冒险,要再不回去,母后的人就该起疑了。
她在京城,每日面对着父皇那张虚伪令人作呕的脸已经够辛苦了,他这个做儿子的还是别让她担心了。
打定了主意,再有三日,不管宋墨露不露面,海匪都会过来屠村。
这些见过他的人,通通不能留。
至于宋墨和他的定国军…哼,这么喜欢福亭,就一辈子留在这里,哪里也别去了。
有人推开院门进来,朱佑霆立刻闻声看去,这动静可不是陆争。
果然,是宋墨,还是那身黑色劲装,朱佑霆不禁怀疑,这人衣箱里除了军装是不是全是这样的衣服。
不过能在走之前看一眼宋墨,他还是心情好了起来,笑得十分真诚。
朱佑霆:世子爷日理万机,总算得空大驾光临,小人不胜荣幸。
宋墨居然从朱佑霆的话里听出了阴阳怪气,不过没多想,只觉得朱佑霆一直被关着,心里不满。
宋墨:你可以走了,东西查验过,文书虽然毁了,不过沿途路经各地都有记录,你可以一并带走。不过定国军不负责运送,你得自己找人。
这么干脆?朱佑霆忍不住打量了一会儿宋墨的表情,想从中找出别有所图的痕迹。
宋墨: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朱佑霆回过神来,解释道。
朱佑霆:没想到这就能走了,东西居然还能拿回来,世子一来就带来两个天大的好消息,小人高兴得都没反应过来。
宋墨不是很开心,这些天他除了将海匪和女真可能勾结一事告诉舅舅,上报京城,更多是派人仔细查验了云祁的资料。
户籍,路引,官府备报的文书,甚至是云祁在辽东都司的商会底子,每年参与互市的资料,包括幼年在京城的经历,都被他一一查了个遍。
朱佑霆身上的文书通通因为海匪没了,可各地官府商会都有记录,查起来虽费时费力,但这么多地方的资料都对的上,基本没有出错的可能。
云祁幼年也是京城一个诗书之家,学习四书五经,习君子六艺,本应走上科考之路。
可怎奈遭逢变故,双亲离世,被亲戚接到辽东,虽未曾被苛待,可也寄人篱下。
因此,小小年纪便不得不学着立起来养活自身,十岁就学着跑商,与蛮人打交道。
本朝律令,商人不得科考,云祁此举,等于是断了小时候的学艺,负了父母的期待。
综影视之万人之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