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91

白玖：想不出啊想不出，卓大哥也好，我也好，身体壮的能打死一头牛，哪里有问题嘛。

白玖颓丧的瘫在书桌前，双手软在身侧，头贴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撞，震的本就不大的小书桌砰砰直响，散乱在上面的医书典籍也跟着一颤一颤的。

云祁端来一个小瓷碗放在旁边。

云祁：来，看了一上午了，休息一下，吃点甜汤。

白玖生无可恋的把左脸贴在桌面上，翻着眼皮问站在一旁的云祁，从这个角度和姿势看过去格外高大。

白玖：云大哥，你的猜测真的没问题吗？真的是我和卓大哥其中之一吗？

朱厌：与其在这里怀疑阿祁的推论，不如好好反省是不是你自己医术不到家。我家阿祁那可是足不出户就能靠自己名动天都城，他说是你们，那就一定是你们。

朱厌端着同款的碗，一边拿着小勺子美滋滋的吃着，一边晃晃悠悠出现在云祁身旁，顺手还喂了云祁一口。

云祁睨了朱厌一眼，然后才安慰白玖。

云祁：你别急，原就预料到不会这么顺利的。

他转身从后面又拿起一碗朝着屋外走去，卓翼宸在院子里练剑，白玖在屋子里坐了多久他就在外面练了多久。

云祁：卓统领，该休息了吧？小玖都已经吃上了。

朱厌看着卓翼宸走进来，把云光剑放到架子上，又取帕子擦了汗。

朱厌：大家都这么熟了，喊卓统领未免也太见外了，你跟他的兄长同年，不如也喊他小卓吧。怎么样，小卓？

卓翼宸：赵远舟，你可别给我得寸进尺。

他拿起一旁的甜汤，连勺子都没用直接仰头几口喝下，跟朱厌混久了，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那些从小的礼仪教养正逐渐的离他而去。

卓翼宸：你怎知我哥的生辰？

这话一出，两个人都闭嘴沉默。卓翼宸也想起来了，英招曾同他说过，每一个死在朱厌手下的人，朱厌都记得。

一股怒火夹杂着无力涌上心头，事情发展到今时今日，他已经不可能再如曾经所设想那般，怀着纯粹的恨意杀死朱厌，可如果他什么都不做，他父兄的死又算什么？

他发过誓要杀了朱厌，如今他却拖着不愿意处决，还与文潇一起想方设法修复白泽令救朱厌。

如今他的心境是曾经的他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的，可他也很难再回忆起过去在家中练剑，从早练到晚练到力竭昏过去时的自己了。

那时的那股劲，如今早没了。

本来被迫躲在桃源居里就烦，现在又想到这些，卓翼宸也知道自己坏了气氛，可他自己心情更糟，也没什么心力去周全，只自己一个人转身又出去，坐在廊下，对着院中的花草树木发呆。

云祁又端来了一碗甜汤放下，人也跟着坐在一旁。

两个人就这么并排坐着，看着院中草木山石，过了很久，卓翼宸才开口，语气闷闷的，也没什么精神。

卓翼宸：其实我小时候就听说过你，不过不是从天都城人们的交口称赞之中，而是…

云祁：你的哥哥，卓翼轩。

卓翼宸心中更加伤感起来，原本想好一肚子的话也都忽然咽了回去，什么也说不出来。

云祁：我一直身体不好，所以没什么机会交一些同龄的好友，与长元更是意外相识。在我为数不多的好友之中，他又显得格外不同，所以我们俩反而最能够说得上话，总是越说越起劲，一直到下人们大着胆子过来催才罢休。

卓翼宸：你死的时候哥哥很难过。

这话像是打开了卓翼宸的话匣子。

卓翼宸：他自从跟着父亲进了缉妖司以后便越来越忙，经常没工夫回家，可是不管他多忙，回家多晚，他都会第一时间来看我，不管他有多累，我让他教我练剑，他从不会拒绝。

卓翼宸：可是那一天，我在家门口等到了他回来，他却什么都没有说，第一次不理我，只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后来我问他…

卓翼轩：哥哥的朋友死了，一个很要好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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