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厌哭了好久,哭到后来忍不住将云祁抱在怀里,仿佛想要将他这十年来的所有痛苦委屈全部哭出来,哭个干净。
好久没有这么酣畅淋漓的哭过了,他甚至有点收不住,到后面虽然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可还是忍不住抽噎,头埋在云祁的肩膀上,像是个终于找到家长的孩子。
云祁:远舟不哭,远舟要开心。
朱厌赶紧拭干泪水,抬起头来看着云祁,尽力将心中一阵又一阵的酸楚抑制下去。
从乘黄手里接过人偶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这个人偶是不完整的。
不像裴思恒那样有着完整而自主的意识,可以以妖灵的形式陪伴着裴思婧。
云祁那时候的生机已经非常微弱,乘黄耗费了大量的妖力留存的意识有限,只能说几句重复的话,做着简单的动作。
无法与人沟通,甚至无法对外面的世界做出反应。
可就是这么一点点意识的留存,便让云祁失掉了转世的机会,从此只能做个在世间飘零的游魂。
云祁活着的时候他没能救下他,死了还要祸害他。
朱厌:对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想救你,可是却好像害了你,对不起。
云祁:远舟不哭。
朱厌:我又做了错事,你会原谅我吗?可不可以别再赶我走?我好想你。
云祁:远舟要开心。
朱厌:你这话的意思就是原谅我了,对不对…
微微的月光照在院子里,如一层薄纱盖在二人的身上,朱厌抱着云祁低低的诉说积压多年的心事。
虽然云祁始终只有两句重复的话,可这于他而言,已是不可奢望的温暖。
他贪恋着这一刻的美好,体内沸腾汹涌的戾气在这时候也平静了下来,乖顺的好似不存在一般,一如当初他第一次遇见云祁时的样子。
院里的小草在月华的滋养下静静的睡着,一颗破碎冰冷的心正缓缓解冻,温暖的血液重新流动着,缝补着一处处开裂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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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潇坐在廊下对月小酌,这样独处的闲暇时光于她而言并不常有。
以前在缉妖司的时候,她总是忙着四处奔波追逐天都城内各处出现的小妖,晚上则要将对每一个妖怪的了解记录在册,还常常翻越缉妖司里收藏的各种典籍。
既然没有神力的帮助,那便只能靠自己多看多学,尽可能的认识了解每一种妖兽,通晓它们的各种习性。
她常常整晚整晚待在缉妖司内,有时累了便趴在几上睡过去,等到天亮了醒过来便再次出门,追寻在人间作乱的小妖们的踪迹。
就算没了白泽令,没有神力,她也依然认真的履行神女的职责。
朱厌脚步轻轻地走过来,坐到她的身旁,没有倒文潇的酒,而是从腰间取出自己的酒壶饮了一口。
文潇略讶异的看了他一眼。
文潇:我还以为你怎么着都得等到天亮了才出现。
朱厌:他撑不了那么久,最多一炷香就要回到人偶之中继续沉睡。这十年来要不是乘黄一直在用妖力滋养,云祁的这一缕意识也留不到现在。
文潇注意到朱厌的语气比起之前来要轻松了很多,脸上也带着些许笑意,不再总是那副暗淡无光死气沉沉的模样。
文潇:那如今是你用妖力接着养吗?
朱厌笑着点了点头。
朱厌:对了,谢谢你,没有你推我一把,我可能真的会吹一晚上的风也不敢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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