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黄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第一反应不是组织话术引诱云祁,而是…
乘黄:我就叫乘黄,没别的名字,你们人类真是,连名字都可以有好多个,奇奇怪怪的。
第一次同一个妖打交道,云祁也很新奇,认真的解释。
云祁:在我们人间,无论是初次见面的陌生人,亦或是亲近之人,通常都不会直呼其名。而且,你既是妖,年龄大概长于我,若我直接叫你的名字,是为失礼。
乘黄:礼?那又是什么?
云祁的脸上露出一丝为难。
云祁:这个…几句话我很难同你说清楚。简单来说,比如刚才,我用称呼来明确我们二者之间的身份和关系,这便是礼。
乘黄:所以你们人类的关系靠名字来决定?这听起来比妖还脆弱。
云祁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由得失笑。
云祁:你说的对,好像真的是这样。
乘黄:那刚才你那样叫我,是想表达什么关系?
云祁:尊敬。
乘黄:你一个人,尊敬妖?
云祁:你有能力给我一个强健的体魄,解决我多年的困境,自然值得尊敬。
乘黄认真的打量着眼前这个人类,发现云祁居然是真的这么想,心情不由得复杂起来。
他的一颗心早就随着神女的陨落和数万年的雨打风吹变得坚硬无比,妖的厮杀挣扎,人的喜怒哀乐爱恨嗔痴,都已经不能在他心里泛出涟漪。
在他利用人类的执念夺走生机的这段时日里,不是没有人好奇过他是谁,他总是用一句模糊的“能够满足你愿望的人”来回答。
人类并不喜欢妖,甚至从骨子里看不起妖,这个他一直都知道。
即便人类的生命和力量在妖的面前极其的渺小与一文不值,可这个奇怪的观念却始终存在,无论人间如何的变化,始终根深蒂固,不曾动摇。
这是他第一次听到一个人类,对他说,尊敬一只妖。
乘黄:你说的不对,你的病我治不好。我只能把你的意识放到一个新的身体里,让你以那样的方式满足心中所愿,而我要的代价,就是你现在这具身体里的生机。
云祁:这样啊…
云祁小声地感叹了一句,听起来有点失望,乘黄忍不住劝道。
乘黄:对别人来说,夙愿和生命或许还需要抉择一番,可你不一样。你本就是个短命之人,用你所剩不多的几年换取永生永世的遨游人间大荒,我认为这并不难选。
出乎他的意料,云祁还是拒绝。
云祁:听起来的确如此,可是我恐怕还是只能拒绝你的好意。
乘黄:为什么?
云祁:你知道常年生病的人最怕的是什么吗?是给人添麻烦。小时候我忍不住,不愿意总呆在这个院子里,会想各种方法偷溜出去,有时还会为了甩开身边的仆从与他们斗智斗勇。可是我的身体太差,最后的结果常常是没走多远就被找回来,还因此染病卧床,害得父母忧心,身边的侍从受罚。
云祁:所以慢慢的,我在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就努力让自己忍住,乖乖听大夫的话。我好好的,就是给身边所有关心我爱着我的人最好的回报。你的话听起来的确很不错,甚至让我心动,可若我真的答应了,突然的死亡会让父亲悲痛,母亲心碎,阿姊自责。我的妹妹和好友会因此而难过,还有从小照顾我到大的乳母,跟随我多年的护卫…而这院里大大小小几十名仆役侍从,则会因为照顾不力被追究甚至被问罪。
乘黄饶是活了数不清多少万年,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么弱小的一个人,会牵动着这么多人的情感,甚至生命。
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他一点都不在意这些,当初神女还在的时候他都能够不顾一切随意杀戮,自从神女陨落之后,妖抑或是人的生死,更与他再无半点关系。
他得到神器,搜集人的生机,从来毫不犹豫,只要那人说出“愿意”两个字,剩下的自有神器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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