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终年积雪杳无人烟的云山之上,两个黑影正在那漫山积雪之中疾驰而下,远远看去,仿佛两个在一张白纸之上快速移动的黑点。
宫尚角脚上踩着一张被冻的坚硬如石的树皮,不远不近的坠在云祁身后,顺着他的轨迹在这冰雪之中极速滑下。
这个方法可以很好的无视大部分埋在积雪下的空洞,他只要沿着云祁滑过的轨迹,大致不偏离,就能既快速又安全的下山。
唯一一点,这个方法对内力和轻功是双重考验,不过对于刚靠着自己从冰崖绝壁之下爬出来的宫尚角来说,虽然是第一次,但上手极快,而且适应良好。
这种由高处向低处急速驶去的快感,耳边呼啸而过的疾风,都让他觉得前所未有的畅快而开阔。
他总算明白云祁为什么会躲到这个地方来了,这感觉真不是哪里都能够体验到的。
这座山很高,这段距离很长,但对宫尚角来说还是太短,很快,他们就不得不抛弃脚下的树皮了。
下面的雪层太薄,远处能隐约看见草场的痕迹。
他跟着云祁沿着山路往下,走了很久才从一家位置偏规模小的牧场里花重金租了两匹资质普通的马。
就这还是靠着云祁在云州呆了好些时日,已经摸清情况积攒一定人脉的关系。
云祁:云州是边州,又是养马之地,朝廷派大军镇守,江湖势力在这里能够发挥的效用有限。马是战略物资,尤其是军马,在这边受到严格的管制,云山脚下的每一个牧场里面的每一匹马都有专人登记在册,普通人根本别想买到。其他各州世家门派经营的马行商铺,在这里也开不了。也就只有这种位置偏点的小牧场敢偷摸的干一些出租的营生,别看人家小,背后肯定有军方背景。
宫尚角听得很新奇,他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想来,这也是江湖势力在云州式微的原因,而不仅仅是因为离得远。
他忽然想到了半年前那次追杀,既然江湖势力在这个地方受到严格限制,那自然也不太可能那样明目张胆的追杀他一路。
宫尚角:所以,那时候追杀我的是朝廷的势力,云州的驻军?
云祁笑着摇了摇头。
云祁:说什么胡话?地方藩军如非皇命特宣,只能在两种情况下拔出武器。一是抵御外侮,二是剿匪平乱。无论是你还是这一两年来折在云州的其他门派,既不是外敌,也不是山贼土匪,朝廷更不曾下达任何与江湖打破平衡的政令。你就是给这里的州牧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公然派军围剿江湖势力。
这话听起来倒是没毛病,不过…宫尚角挑了挑眉。
宫尚角:只是不敢公然摆在明面而已,可私底下保不齐他们做了什么。
云祁:上道!江湖门派到这里驻扎据点,也并不是真的指望这个地方能够输送什么人才,还不是看上了这里毗邻好几个邻国的互市交易,想来分一杯羹。明明是可以独吞的钱,偏有另外一帮人想要来捞一把,捞的还不少,又不能直接喊人滚蛋。无论是州府还是军队,心里早就憋着火了。
宫尚角若有所思,既然想动手,偏偏自己还动不了,那就…只好找别人动手了。
宫尚角:你是说有江湖势力投靠了朝廷?
宫尚角的眼里不自觉的闪过一丝厌恶,江湖事江湖了,当朝廷的爪牙又是怎么一回事?
被这种没有节操的二五仔算计,真是让人恶心。
云祁看着宫尚角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心中不由得暗自笑着,果然还是个小孩子,非黑即白的。
他没有说什么,有些事现在多嘴也是无用,等到小孩以后长大了,见得多了,就明白了。
他抓起缰绳,对着旁边的宫尚角说。
云祁:三十里外有家驿站,今天我们就在那里歇息,比一比看我俩谁先到,驾!
不等宫尚角同意,他便自顾自的策马狂奔起来,宫尚角都来不及骂他无赖,赶忙抓起缰绳,扬起马鞭空甩。
两人两马在道上疾驰,扬起阵阵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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