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你生气了?”
“把它给我。”
江谙伸手去抢,翟丘明把它举得高高的,握住他要抢的手:“嗯?”
“我没有生气,我不就是个罪人吗?将军。”江谙有气无力的说,“真是承蒙将军照顾,一路中护我不从马上掉下。”不知道从哪来的清冷,让他与翟丘明之间有了一层层冰垒。
“别叫我将军,叫我池镜。”
“将军既然喜欢这狼牙,那就给将军吧。”江谙转过身不再说话。
“不叫池镜,叫我的名也行,梦忠!”翟丘明坐不住了,起身走到他面前。
梦忠……梦忠。
他的字…多少年没有人叫了。八年后又听见了,人还是当初的人,只是声音变了,变得更成熟了,变得更温柔了。
江谙猛地一回头,注视着翟丘明。眼睛睁得大大的,额头上的汗珠粒粒,嘴角抽搐,泪水一点一点涌上心头,蔓延到眼眶中,回旋徘徊未落。双眉紧皱,双目眨了眨。刚到嘴边的话,又变成苦水咽了下去。
他想抬手再像小时候那样点一点他的鼻尖,但他的手却无力的僵在半空,他看着眼前少年,依旧有那双明亮的眸子,左眼下依旧有一颗醒目的泪痣。
抬眸起,神光落。目光流转间,滴滴清泪似流珠而落。
翟丘明双眉紧簇,单膝跪地在他面前,物是人非再次似外头的寒冰烈雪冲击着他。
从阳刚中流露出稚气到病弱中凸现着绝望,只需要短短几年。
“别哭了,别哭了…你的眼睛是我在世上见过最好看的,江谙你的眼睛是能穿透我心灵的刻骨铭心,别再伤害了好吗?我会查明义母死的真相,我会帮你救好它,相信我好吗?”翟丘明扶着江谙,将狼牙项链挂到他脖子上。
“一晃八年,你让我怎么信你?”江谙无力地遮着双目,任由泪水浸湿绷带,泪水颗颗分明,颗颗晶亮,落在狼牙上,划入衣领间。
“悄悄的信,慢慢的信,渐渐的信。”
话音刚落,江谙一下子吐了,他晚上没吃什么东西,只吐了些清水,不过溅到了翟丘明身上。
“怎么了这是?没事吧!”翟丘明搀扶着他,向外头叫人。
“对不起!对不起……将军。”江谙一边擦着嘴角,一边用薄薄的衣袖给翟丘明擦着。
“对不起什么!我不嫌弃!”翟丘明觉得空气像是变得浓稠又冰冷,喉咙像是被一只大手扼住,只能发出破碎的气息声。
他的心好痛,好痛好痛。
江谙转头回眸,再也绷不住,呜呜哭起来。
‘我怎么就因为他一句:我不嫌弃,就变得如此心安了?’
江谙,你是一直缺少安全感的雪狐。所有人都像白雪一样笼罩在你周围,但他们只有冰冷,却毫无温暖可言。面前的人是幽深森林中的一池静静的温泉,能融化所有的冰雪,是雪狐在花白世界中的唯一亮点 。
“怎么…怎么哭了?哪里不舒服?”翟丘明心如刀绞,他看着眼前这人如此痛苦,不敢想八年之后的江谙若真的遇上二十九命咒……
那……
他若殉于山河,他定自殉于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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