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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打草惊蛇,翟丘明只带着几名亲信跟着盗贼过去了。他们来到了一处古镇,是在楚州。古镇上幽静的很,芳草,老树,林花,蝶舞。古镇上近的很,人也少的出奇,盗贼把他们带到了一处屋前。
“将军就是这儿了,我不敢进去,您…”那人畏畏缩缩。
“有什么不敢的,皇帝亲旨,将军行事,难不成那人是个神仙?去叫门。”翟丘明一脚把他往前踹了一下。心里暗暗想着‘我待会看看是哪路神仙!’
“啊呦!哎…好。”
盗贼上前去敲了两下门,就叽里咕噜的说了几句:
“大人?是我,莽头啊。”
“通令。”
莽头从身上掏出一个与令牌差不多的东西从门缝塞进去,顷刻,门就开了一道缝,门后之人又缓缓开口:
“有差池吗?怎么这么快就完事了?”他话语刚落,一个侍卫就上前一脚把门踹开了,门后之人被扑倒在地,一看眼前的景象,撒丫子就往屋里跑去。
他连滚带爬跑过前院,穿过走廊,慌慌张张的跑到一处寝室。
“公…公子!人来了!”
“你这么慌张,想来不是我们的人?”抬眼望去,屋里烛光熠熠,亮堂的很。卧榻上的人垂着眸子坐在床旁,眼中却无任何光亮,睫毛修长,皮肤白皙,他没有束发,散着头发任由发丝凌凌散散伏在背上,手里玩弄着一颗狼牙。
“是…是…”小奴仆喘着粗气,一时竟说不出话。
“这位公子啊,您还认得这个人吗?”
翟丘明提着盗窃分子的头缓缓走进去,他倒要单独会会这个使皇帝所扰,江湖盗窃团的幕后指使到底是谁?
屋里渐渐暗下来,烛光恰似在这时已经熄灭了,月光缓缓透入屋内,照得屋里清幽。小奴仆敏锐的察觉到了昏暗,没有顾及门外之人慌慌对他的公子说:
“公子莫惊,我这就去点灯。”
“你先等等……”
小奴仆却没听他主子的执意要去。
长榻上的人扶着床廊缓缓起身,狼牙从手中抖落“嗒——”屋里静的要命,翟丘明冷冷的看着眼前人。这月光皎皎的夜晚,看人应当清楚的很,即使不点灯也无妨。那人却双目如黑幽的井底,看不见光亮。头发凌散,衣衫也只有薄薄一层,披肩早已滑落。
翟丘明走上前,将那人的头颅扔在他面前。
他拔剑指着小奴仆:“滚回来,谁让你走的?”又转身盯着那人,“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我呸,败类一个。”
小奴仆猛地站住了,他只能愣着看着翟丘明打量他全身上下,他知道这阵仗应该是位将军。但他可是位忠仆,看翟丘明提着剑又扔了颗人头,义无反顾的挡在自己的主子面前。
“我们家主子不是败类!想必你应当是位将军,您别动怒。”
“好啊,忠仆啊,听了犯罪头子说,你还是皇亲国戚?那我就拿出我的礼节来,请你们家奴仆去沏茶,我与你好好聊聊!”
“将军请允许我点灯。”
“有这么亮的月光,你家公子瞧不见?”
小仆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忧伤:
“我家公子有眼疾,夜晚不方便行事,将军既然要审,又要礼节,还请允许我点灯。”
烛光悠悠,与月光交相辉映,衬得屋中人越发有韵。
江谙在光的助称下缓缓揉了揉眼,他的视力略有恢复。
他与翟丘明打对坐。微微抬眸,双目如溪流,却又有深海的孤独。
他细细的望着他,翟丘明正襟危坐。他高江谙一头,便微微低头的注视着他。
他突然看见了翟丘明腰间的令牌,“翟”他努力看清对面少年的脸庞,努力压制心底绝望发出的最后一丝哀嚎。
他却笑了,嘴角有些抽搐,小奴仆有些惊恐,他已经许久没有见过主子笑了,只见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晶晶亮亮。
“公子……”
江谙眼眸深邃如冬日残阳,绝望的光亮着……到最后只剩下万千荒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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