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 （五十一）

“你只要告诉我你的答案！”白王往前走了几步，径直站在桌前。“回到天启城以后，做什么，由你自己决定！”

“好！”萧瑟抬头，松开皎皎站起身，边说边从桌子后面走了出来“我萧瑟，拒绝这道口谕！”

“为什么？那么多值得回去的理由，却仍旧拒绝了！”白王跟萧瑟相对而立。

“因为我一旦跟你回去，便说明了我过往所做皆是罪错！既然我过往都是罪错，那就相当于这世上唯一一个能为琅琊王叔平反之人，也认错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萧瑟停在白王身边，上次跟皎皎谈过以后，直到现在，他的想法都没变，他承认王叔有造反的能力，可是他没有真的谋反，自己便决不能接受他带着污名死去！

“琅琊王谋逆一案，御史台早已结案，琅琊王也已伏诛。”白王再次提醒萧瑟那个早就知道的事实。

“这意味着王叔一生清白，留在这世上的最后一丝希望，也将荡然无存！”萧瑟皱着眉头，表情严肃。

皎皎也从桌子后面走到萧瑟身边，轻轻牵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他将背上叛国谋权的大罪，被钉在我北离朝的耻辱柱上！生生世世受人唾骂！”萧瑟深吸口气，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加大。

皎皎安抚的拍了拍萧瑟手臂，萧瑟紧绷的身体也慢慢放松下来，但脸上的表情依旧难看。

“你一人坚持，有何意义啊？！”白王也跟着叹气，琅琊王叔的案子谁人不知，可是除了萧瑟又有谁还敢在帝王面前指着鼻子骂他错了？！

“因为这世间的大道理再多，都抵不过一句我乐意！”皎皎抬头看向萧瑟，轻笑着开口“见过世间明暗，无数次的权衡利弊以后，还能继续坚守自己心中的是非对错，这就是他啊！这才是他啊！！！”

萧瑟睁大眼睛，心脏像是被温水泡过，温软酸涩的不像样子，他用力握紧皎皎的手，看向她的眼光像是水波里摇晃的月色，温柔又柔软。

白王也震惊于皎皎的话，但的确，这就是萧楚河，是那个敢与整个朝堂抗衡，指着朝臣和皇帝鼻子怒骂出声的人！

“有我的坚守，那至少这世上还有人为其反抗，这样琅琊王叔当年不惧生死，拼杀于战场，救黎民苍生于水火的壮举，就还有意义！”

萧瑟转身面对着白王，平静无波的说出自己的坚持“没错，就我一人，那又如何？！除非我死，否则我决不认错！”

“抗旨不遵乃是死罪。”

“那你敢杀我吗？！”萧瑟盯着白王问道。

“若是你敢，你现在就动手吧！若是不敢就回去你的父皇身边，取一道取我首级的旨意来！”萧瑟说着就牵着皎皎转身离开。

“殿下？”

“带他走！”白王话音落下，身边的侍卫拔剑就冲萧瑟刺了过来，萧瑟不闪不避的接下了这一剑。

皎皎反手把人打回去，他们不是避不开打不过，可是这剑不能躲，因为这是萧瑟给白王回去面见皇帝时的交待，这样大家都暂时不用继续为难，白王也有了推脱的理由。

萧瑟和那个侍卫都捂住了自己的肩膀，没错，侍卫的伤是皎皎做的，同样的地方，同样的伤势，我就是心疼护短，怎么了！

白王没再咄咄逼人，挥袖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本来他这次过来也只是为了见一见这个弟弟而已，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不可能能带走萧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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