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是你那几个舍友又欺负你了吗?”夜筱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颤音,眉头紧紧皱起,满是担忧的目光黏在夜默脸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上,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夜默却像没听见,眼神一凛,干涩的喉咙挤出几个字:“大半夜还吃外卖,一点都不健康,知道吗?”那语气硬邦邦的,透着不容置疑的生硬,好似在刻意回避自己的伤痛。
“诶呀,我不是在雕塑室做雕塑嘛。我们班同学饿了,所以我们几个就来帮其他人取外卖。”夜筱一边解释,一边抬手,手指微微颤抖地指向不远处。夜默顺着看过去,昏黄的路灯像个垂危的病人,散发着有气无力的光,几名雕塑系学生拎着外卖,身影被拉得歪歪扭扭,影影绰绰的,像被黑暗浸泡过,透着说不出的阴森和压抑,仿佛随时会被黑暗吞噬。
“哦!那你们快些回去,我也要回宿舍了。”夜默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驱赶的意味,只想快点结束这场对话。
“好!”夜筱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转身匆匆离去,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急促又慌乱,很快,她的背影就被黑暗彻底吞没。
夜默呆立原地,望着夜筱消失的方向,像被钉在了地上。许久,他像个被抽去灵魂的木偶,拖着沉重得几乎迈不动的步子,在花园里找到一个躺椅。他缓缓蜷缩着躺上去,身躯微微颤抖,像一只被世界遗弃的小动物,孤独又无助。惨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单薄又落魄的轮廓,四周死寂一片,只有偶尔吹过的风,像个低声呜咽的幽灵,诉说着他心底无法排遣的疲惫和绝望。
“项链吗?”夜默低声喃喃,目光落在手中的项链上。一瞬间,他的眼睛瞪大,瞳孔急剧收缩,只见项链上有一处指甲大小的空隙,像是被挖去了一块灵魂。夜默手忙脚乱地从内兜掏出一直存放的钻石,手指不受控制地哆嗦着,将钻石按了上去,“咔哒”一声,在寂静里格外刺耳。
“是这项链上的钻石。”夜默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望着项链上闪烁的宝石,一股强烈的压抑感从心底涌起,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喘不过气。那感觉既陌生又熟悉,仿佛来自记忆深处某个被尘封的黑暗角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沙沙——”一阵细微的树叶摇曳声突兀响起,打破了死寂。夜默瞬间绷紧,全身肌肉紧绷,神经像拉到极限的琴弦,随时会断裂。就在这时,夜筱的身影又从草丛中缓缓走出。
“哥……”夜筱的声音,像是裹挟着深夜的寒意,从幽暗中飘来,那一丝颤抖,如同一根尖锐的细针,直直扎进夜默本就紧绷的神经。
夜默的脊背瞬间僵硬,寒毛直立。他缓缓转过头,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从阴影中现身的夜筱。“筱筱,你不去做雕塑,怎么在这儿?”他的声音不自觉地紧绷,每个字都透着警惕与疑惑,仿佛眼前这个熟悉的妹妹,此刻已化身为隐藏着致命危险的陌生人。
“难道,我不来哥哥你就要在这儿过夜吗?”夜筱微微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那笑容在朦胧黯淡的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像是蒙着一层薄纱的谜团,藏着让人胆寒的未知。夜默心中一紧,那种做了亏心事被当场抓住的窘迫感,如潮水般将他淹没。
“这个吗?你听我解释,筱筱。”夜默向前跨出一步,双手下意识地抬起,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徒劳地想要驱散眼前的不安。他的声音急切又慌乱,带着几分平日里少见的无措。
“解释你因为我邀请你参加交流雕塑赛,被舍友赶出来的事?”夜筱的声音微微拔高,带着委屈与愤怒,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打破了夜的宁静,也刺痛了夜默的心。
“原来你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夜默眉头拧成一个“川”字,眼中满是疑惑,目光紧紧锁住夜筱,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到答案。
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是我告诉她的。”那声音冷冽又干脆,像一把划破夜空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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