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夏天,新帝登基,太后便海选秀女以充实后宫。我的父亲仅仅是个八品小官,他将我送入宫中,可惜我相貌平平,不出意料,我落选了。落选的少女,如果家人接走的便归家,如果没有接的,便在宫中做宫女,别小看宫女做的好的,有很多月银呢。我父亲因为我是个庶女,并不重视我,我便在宫中做了个宫女。见着同行女孩子们一个个被父母接回家,我不免有些眼红。没想到我第一次进宫与宫门相遇,便是一辈子都走不出这高高的宫门了。
我很幸运,海选之后便是封后大典那天皇上侧福晋刘纤云为皇后,封号慧贤。那一日后宫的每一个妃子们都有封号宫院。那一年,我十二岁。我很幸运的被分到了后宫一把手的女人的宫里。封后大典后,后宫内并非安宁。听说,刘贵妃又开始作妖了,敬事房的太监来禀报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只是说随她去吧。没几天作的时候了。那时候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说。我听皇后娘娘的心腹木棉姐姐说之前这个刘贵妃便天天闹。可是皇帝宠他。根本不在意他这点小打小闹。初一的时候,皇帝没来凤仪宫陪皇后娘娘,而是去了刘贵妃的昭阳宫,听太监禀报说是刘贵妃的身体不适,皇上便去了她那里。可是依照宫里的惯例,初一,十五,过年过节,皇帝都是要陪皇后的。我想安慰安慰皇后娘娘,可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木棉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木棉说:“皇后娘娘,我们的苦日子要熬到头了,他没几日了,你且宽宽心。”
“是啊,快了,山山能作雨,物物皆呈春。春雨,我相信你一定能看到她马上就要受到惩罚了。”皇后娘娘像是对木棉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我不知道皇后娘娘口中的春雨是谁,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服侍皇后娘娘睡下后,我便好奇地问木棉,春雨是谁?
“木棉姐姐,春雨是谁啊?什么叫苦日子就要熬到头了?”
“清荷,你来的晚,你不知道,春雨和我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春雨来的比我还要早些,在皇后娘娘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陪在皇后娘娘身侧,我来的稍微来晚些。后来皇后娘娘到四王爷府上当侧福晋。四王爷也就是当今的圣上。那时刘贵妃的母家势力极其强大。刘贵妃的父亲是当朝的丞相,他的哥哥,大将军。他的姨母是后宫最被宠爱的贵妃。四王爷当时并不被兄弟看好,可偏偏刘丞相的嫡女刘慈仁喜欢四王爷,四王爷需要有人帮他平步青云。并娶了她作为这王爷府上的嫡福晋。德妃娘娘的母家是镇北侯大将军。德妃娘娘的母家看刘丞相站队了四王爷便赌一把。在德妃娘娘没有嫁过来的时候,这王爷府里只有嚣张跋扈的刘贵妃,温婉可人,一身书卷气的淑妃娘娘和皇后娘娘。淑妃娘娘的父亲一开始就要立四王爷为皇帝,因此淑妃娘娘比皇后娘娘还要早进入王府。皇后娘娘的父亲是一个三品官,皇后娘娘是庶女。他是位族中的长姐试水的。那时长姐嫁与太子,后来太子在夺嫡之战中死了,皇后娘娘命好,才夺嫡之战中活下来。可是春雨的命苦,没有挺过那一段日子。那时,我叫秋霜,还不叫木棉。我与春雨一同入府,春雨长得美,身段好,还识一些字,这些字都是皇后娘娘交给春雨的。刘贵妃这个毒妇,便觉得春雨会勾引王爷,便借春雨识字,让春雨替他抄经文,为王爷祈福。春雨没有办法拒绝。春雨抄完经文准备回房,就在回房的路上,他们宫人将春雨推到水池里去。春雨不识水性,那路又偏僻,没有人听到春雨的呼喊,春雨便在那个春天淹死了。第二天,天上飘着细雨,有工人来报侧福晋的宫人春雨死了。王爷府里的人都知道。这是刘慈欣给我们的一个下马威,娘娘去求过皇上,给春雨一个公道,可是皇上却只是罚刘慈仁那个宫女几大板,便草草了事了,皇上叫娘娘忍一忍就过去了,刘慈欣那个毒妇,在府内总是欺负我们几个。直到德妃娘娘入府后,日子才过得好些,可是又没好到哪里去。 ”可是我不明白,那些日虽然很苦,可是现在的处境不仍然是那样吗?什么叫快要熬到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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