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张开,从指缝间随即溜走的东西是什么呢?
温眠不知道。
她抱着小毯子躺在摇椅里打着哈欠,那模样比靠在她脚边的大肥猫都还要像猫。一人一猫齐刷刷的打着哈欠,懒洋洋的模样让人看了好不可爱。
微风吹起少女的发丝,脚步声渐起猫在看见来人后很有礼貌的打了个招呼。
农村的小院里,每逢过年之前,温爷爷就会请几个叔叔伯伯一起把年猪抓出来拖到院子里杀掉。
那头吃的膘肥体壮的猪被束缚住四肢,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剁肉的声音断断续续的,还掺杂着那些叔伯们聊天的声音。血腥味在空气里漂浮着,简直无孔不入。温眠觉得自己的鼻塞都要被这股刺鼻的味道给治疗好了。
穿着黑色棉衣的一个叔叔站在温眠的身后,眼神一直在她身上流连。有些恶心。
风穿过前厅到达洗手间,那人或许顾忌着人多,没有再跟上。只是时不时用那种目光细细打量,温眠躲在卫生间里,手指有些颤抖的从口袋里掏出烟支与打火机。
前厅的喧闹声还在继续,爷爷和爸爸妈妈都忙得热火朝天的。大白猫快速的窜到洗手间的门前不依不饶的发出急躁的叫声。
徐知薇,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做?
第一次见面时,女生满脸泪水。最后一别,徐知薇满脸鲜血。
一楼的卫生间里可供温眠使用的东西太少了。她打开水龙头,看着那半支香烟熄灭在水中,只余水面上那一缕白烟在空气中变得稀薄。
只有江漾才知道她有多恶劣。
阿漾不会抛弃她的,所以……
冷空气钻入肺腑,寒意慢慢浸染四肢。杀猪饭血腥的味道温眠接受不了,她坐在角落里,随意的扯出几个笑容应付在老伴过世后已变成老顽童的爷爷。
中年男性的玩笑话是很恶臭的。徐知薇曾经和她说过,彼时的温眠是家里的小霸王,江漾不经意间的纵容和父母长期的不在身边导致温眠对于恶意特别的敏感。
“眠眠?”
江漾总是很细心,温眠从来不知道,在这个同年龄段的男孩子都在对着女生开黄腔或者打着游戏爆粗口的时间里,江漾却被江阿姨养的像一股清流。永远的绅士,细心也知进退,妥妥的就是林女士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事实上对于温眠来说,江漾确实是别人家的孩子。
那道目光还在她的身上流连。
女生今天穿的是珊瑚绒的一整套厚睡衣,很严实。她歪着头有些想不通,为什么都这样了还会被恶心的视角打量。那道目光恨不得化作实质黏在她身上才好。
筷子上的菜还没有放入碗中,身边小小的声音闷闷的传来。忽视掉桌上那些人恶意的,打趣的,揶揄的目光和起哄的声音。少年低头倾听。
“阿漾,不开心的话……要怎么办?”
少年墨色的瞳孔无波无澜。不着边际的奇怪问题。温眠戳了戳碗里的米饭,在视线再度接触到那人目光时,眸中凶光微露。然后她的脑袋又被人狠狠蹂躏了,也不知道身边这人怎么从小到大都这么喜欢摧残她的头发,逮到机会就摸她头。
桌子上的火锅在酒精的燃烧下不停的冒泡泡,爷爷和老温在招呼大家喝酒吃菜不用客气。喧闹嘈杂的空间里,江漾对着她露出不明显的小尖牙。
“我教过你的,把情绪发泄出去。或者你再到我面前哭成小花猫吧。”
反正左右,我从来不会笑话你的。
温眠噘着的嘴一下子就咧开了,杏眸水汪汪,亮晶晶的看着他。
就像天边闪烁的星子。
“我最喜欢阿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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