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2-1)

台上的小鸟嬉水蹦跳，好不快活。途中偶遇梅花鹿，便围着鹿打转。这只鹿的扮演者身形娇小但不失力量感，一双鹿角完美地融合在头发中，好似真的生长出来一般。一声虎啸传来，一鹿一鸟纷纷离开。

随着一阵轰动，聚光灯打在距离江年不远处的观众席，一个壮硕的身影顺势跃起，向舞台跑去。身后的虎尾随着奔跑晃动，窜上台后，真的像王者一般在台上来回巡视自己的领地。就在它侧卧在嫩草之间准备小憩之时，又是一声清脆鸟鸣，刚才那只小鸟轻轻在老虎附近徘徊。老虎睁开眼却没有动作，见老虎不动，小鸟便大胆靠近，一会儿揪一下虎耳，一会儿趴在虎背上拨弄自己的羽毛。音乐节奏变得急促，暗示着危险即将降临。

就在老虎即将跃起之时，一声洪亮绵长的鸟鸣从远处传来，老虎身体僵直一瞬，便飞快地窜下台去，隐没在观众席中。鸟鸣渐渐消散，紧接着舞台灯光开始闪烁，伴随着又一声鸣叫，各色羽毛的鸟从两侧跑出。它们在舞台上欢快地叫着、簇拥着。

忽的，灯光又暗下去，一声不同于之前、仿若召唤般的鸟鸣响起，这一次透露出上位者绝对的压迫和庄重。灯光亮起，待众人看清舞台上的景象时，满场响起雷动般的掌声。

身披赤金羽毛的凤鸟正缓缓舒展翅膀，在它的脚下是拥有绚烂羽毛的子民，它们正虔诚地参拜着自己的神明。江年看清惊艳众人的凤鸟正是阮拾夕，此刻，她顾不上台上的人是谁，完全被这个场景所震撼。阮拾夕本就清冷的脸，配上张扬华丽的妆容，从脖颈一直到颌骨是同翅膀一样的赤金色羽毛，头顶的羽冠大概是撒了金粉，在舞台灯的照耀下闪烁着细微的光点。

随着几声空灵悠远的鸣叫过后，帷幕缓缓落下，场内再次响起掌声。

“哎！我家欣欣就是牛，这也太好看了吧！我都看呆了！”

蒋书然凑过来，一个劲地和江年夸赞何欣的技术厉害。江年却在心里小声抗议，明明是阮拾夕好看，当然她的欣欣宝贝也很厉害。

主持人做了最后的收尾，告知大家可以到户外参加篝火晚会了。江年和蒋书然迫不及待地冲入后台找人。江年推开门，就看到刚刚卸掉发饰的阮拾夕坐在化妆台前拆发包，江年迈步走过去，顺手接过她手里拆了一半的头发。卸完妆的阮拾夕又恢复了那张冷冷的脸，但是江年发现，阮拾夕只是对别人冷，面对她的时候，阮拾夕的眼神总是温柔的。

“何欣好厉害，你们两个昨天晚上出去是在研究妆容吗？”

“嗯，何欣觉得之前的妆太浮夸了，她说一定要给我亲自试一下才知道改哪里，改了很多遍。”

二人一边说着，手里的活也快弄完了。收拾好后，江年就拉着阮拾夕去外面吃小蛋糕了。而另一边的后台，蒋书然站在何欣旁边，显得有点局促。

“你太厉害了！这个设计是你们组一起做的吗？”

“是啊，不过《百鸟朝凤》的主题是我想的，夕夕的妆造也是我主要负责的，你不知道她这个妆我想了多久，还有这个衣服……”

何欣收拾着用品，嘴也不闲着。蒋书然背在后面的手都出汗了，就在何欣打算背包走的时候，他才拉住何欣的手腕，低着头递给何欣一个盒子。

“何欣，送你，我……我亲手做的。”

何欣撇撇嘴，一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水蓝色的香包，上面歪歪扭扭地绣了一个“欣”字。一眼就能看出这个香包的制作者手艺不精，还有好几根线头没有剪掉呢。

“送我的？为什么啊？”

何欣把香包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是梅花的味道，很淡但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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