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司景 第一人称（二） (2-1)

这件事儿让父母和哥哥姐姐知道后，我母亲从临州快马加鞭回来了，就为了看看这个洛衍西是何方神圣。

我其实不是很认同母亲，她总是对洛衍西有所保留，但是……洛衍西才6岁，他现在甚至都没有醒，底子好是好，却是多年的操累令他手上都是冻疮，茧子，身上除了刀伤，就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我杀过这么多人，本来应该毫无反应，却是对他生出了一些怜惜之情。

在他醒了之后，第一时间是躲在床角，警惕的看着我，那双粉红色的眼睛真是好看，尤其是水光艳艳……

妈的，我在想什么？他只是一把利剑……

我记得当时我走上前，他竟然哭了，前几次看见他时，他不论怎么都是任人打骂，不哭不闹，我一时有点儿错愕，我第一次哄人，一点都不会，只能抱着他，抚着他的背，唇落在他的额头……

我因为他都快成老父亲了。

之后，毕竟……熟能生巧，我会哄人了，但是，只会哄他，他不总是哭了，但是待人很敏感，对我总是有戒心，看我的眼神总是戒备的。

不知怎的，心里空落落的。

我把他养的很好，明明门中有数位长老，我却亲手教他，慢慢的，我会心疼他，会为他出气，会在冬天捧着他冻红的手，不管自己有冻疮的手，把他的小手握在我的大手里，亲吻这着相接处。

他长的比我高了，抬头看着他时，看见他眼中不加掩饰的欲望、爱意。

我怕了，陆肆……又出现了。

你问我明明我什么都有，为什么要去霍霍洛衍西这个天之骄子？为什么不做好我的纨绔子弟？

从小，父母就忽略我，不是说他们不爱我，等他们回过头时，来爱我时，我已经一直教踏进去了，回不来了。

哥哥姐姐大我7岁，我搞不懂父母为什么年纪大了还要再要一个孩子，如果没有我，一切或许都会有改变，洛衍西不会因为我杀人，他还会是他的天之骄子，不分给别人一个眼神，他会有他的爱人，他的孩子……都不会是我……

陆肆并没有对我说什么，邀着我小酌了几杯，说，如果这是我的决定，他……可以为我做一切。

我爱洛衍西，更爱权势，更爱有权势的洛衍西。

洛衍西不是非我不可，而我非他不以。

那天，我出去和陆肆见面，地方很远，在栾州，我策马去的，身上落满了雪，我在那之前，专门给洛衍西说，让他有什么事情就叫我家人，让他不要任由别人欺负，我知道恒岳宗的宿敌很多，看见二少主有个照料的人，自然挣着抢着想去杀他。

结果，还是出事儿了，秦氏母，把洛衍西押着，在大雪之天，让他跪了4个时辰。

秦氏母……忘了说了，之前，在村子里，秦氏母花了三百两银子说要买洛衍西做面首，让他伺候自己的女儿，秦氏母……害他灭满门的人，当时，领养洛衍西的那对夫妻笑着应，说让她们再养几年，让等他稚气褪了之后，再送去。

秦氏母自是认得阿洛的，只不过因为是我养着他，她不敢碰，这回，我刚好出去了，他就这样。

〔我的阿洛，本来就身子不好，这些天，都对我好了一些，秦氏母……找死。〕

我急急忙慌地回来，直奔秦家，我看到早已倒在地上的阿洛，心被挖了一般的疼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雪地是红色的……阿洛的血染红的……

我让陆肆为他诊治，多半废了……

我好心疼他，如果没有我，他会过得更好……

陆肆当时安慰我怎么说的来着？--

‘没事儿，你要真喜欢他，为了他自愿被压的话……咳，虽然腿不行了，那方面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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