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博明拿着月饼,刚咬一口就听到了某位的“报复”。
林炡仔细打量着他吃月饼的样子,揶揄道:“好吃吗?”
张博明直直对上他的目光,嘴角的笑意不曾落下,很是认真地回道:“好吃。”
林炡被他的笑容晃了眼,恍惚间竟觉得他的面庞比窗外的圆月还要耀眼夺目,就这么直愣愣地望着对方,眼皮都不眨一下。
“回神。”张博明不知他为何愣住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愣住了?”
“我……”林炡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就要回答他,刚说了一个“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总不能实话实说地告诉他自己喜欢他,被他笑的心动了吧?万一他不喜欢我怎么办?若是表白失败了,我们就连朋友都做不了了……
瞧他这副模样,张博明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甄嬛传》还在继续播着,屏幕里的光亮虚虚飘在他的脸侧,可他的眼里,此刻只装的下一个人。
“这是在先帝与舒太妃昔年情深意重的地方,不要说这样的伤心话。”
“可我怕再不说会来不及。”
“胡说!”
“不是吗?”
“每次见你都是在合宫饮宴之时,连接近你都十分困难,哪里还能说这样的话,我只是怕再错过罢了。对不住了。”
……
张博明原本轻松的神情逐渐变得严肃起来,嘴角的笑意也慢慢收敛。
在电视接连不断的剧情中,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林炡的眼睛,语气平稳而坚定。
“林炡,”
“你喜欢我。”
在听到这几个字的那一瞬,林炡只觉得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揪住,呼吸变得凝固,就连时间似乎放慢了脚步,每一分每一秒都变得漫长而煎熬。
潘多拉的魔盒被打开,没有人知道迎接他的到底是希望还是灾难。他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要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不出任何声音。
张博明仍注视着他,将他的神色变换尽收眼底:“为什么喜欢我?”
明明对方的声音很轻、很温和,可他的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喜欢一个人不需要太多理由。我就是喜欢你,喜欢你的一切。你的每一个笑容、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让我心动。”
张博明听完,露出一个苦笑。
仅一瞬,林炡突然感觉他们相隔的距离并不只是一层布料、一枚月饼,而是几乎无法再见的生离死别。
“可我已经不在了…你要往前走,放下吧。”
“不放!”
思念冲破牢笼,排山倒海地卷而来,将他溺毙其中。
他猛地抓住那人的胳膊,力气之大好似是想在阎王爷面前抢人。
“我不放!”林炡死死盯着那人,生怕他会在下一瞬陡然消失,“我放不下啊,张博明!”
视线逐渐变得模糊,温热的液体顺着面颊滑落,砸在那人的手臂上,也砸进了他的心里。
林炡的声音不可避免的带上了哭腔:“明哥,张博明,我喜欢你!我爱你!你就是我心里永远不可超越的胜利者!你明白吗?!”
他不明白吗?
他明白的。
因为我也着爱你啊。
张博明深吸一口气,勉强将酸涩的心绪压下:“我已经是鬼了,倘若你和我在一起,你的阳气和气运会通过接触渐渐过渡到我的身上,而我的阴气也是如此。渐渐的,你可能会因为阳气不足遇到残留人间的鬼魂,甚至会因此受到其他厉鬼的伤害…”
“我不在乎!”林炡嘶吼道。
张博明厉声道:“可我在乎!”
林炡的神色陡然从悲痛变为茫然,仿佛被这四个字砸昏了头,怎么都动不了。
“…明哥?”林炡喃喃道,“你爱我吗?”
张博明不敢再看他,偏过头去:“我早就不在了,你不该因为我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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