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时光悄然流逝,四季更迭间,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付安与付沅之间依旧保持着那道无形的隔阂,彼此的关系既未恶化也未有丝毫缓和的迹象,只是各自在自己的轨迹上平静地前行,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那道鸿沟依旧横亘在两人之间,沉默而固执地存在着。
“平日里你们是如何伺候小少爷的,竟让他染了风寒!我三番五次地叮嘱过,安儿体质虚弱,最是经不得着凉,须得时刻留心照料,不可有丝毫懈怠。而今这风寒肆虐之际,更应加倍小心才是!”
付府正院主堂之中,胡盈婉居高临下地呵斥着福禄阁内负责付安生活起居的一众下人。她那原本如柳叶般细长优美的眉毛此刻倒竖起来,平日里温婉柔和的面容上满是怒意,宛如一朵盛开在寒霜中的冷艳之花。堂下跪着的众人乌压压一片,没有一个人敢抬起头,他们的肩头微微颤抖着,仿佛风中瑟瑟发抖的残叶,心中充满了恐惧,唯恐被捉到发卖了去。
“夫人,小少爷他不肯披上披风,想是学堂御射课上无人看管,这才脱了去。”碧珠作为付夫人曾经的陪嫁丫鬟,大着胆子,开口说到,话语间带着细微的颤栗。
“他若是能够事事周全地照顾好自己,我养你们这些下人又有何用!!!”胡盈婉猛地一掌拍在檀木桌上,这一击之力使得桌身微颤,连带着她发髻上的牡丹金步摇也跟着晃动起来,发出细微的碰撞声。“伴读书童是谁?”她喝道。
“……回夫人,是奴才。”跪着的人群中,一位十一岁的小童出声应答,他身着芦灰色对襟麻衣,声音细若蚊蝇,头深深地低着,不敢抬起来半分。
“打发去,买了。”夫人懒得看他一眼,对着一旁侍着的管家田生说。
“夫人饶命,奴才知错,夫人饶命,奴才知错。”方棋连忙俯下身,头磕在地上连连哀求到。
两位精壮的仆人快要抓到方棋时,付安突然跑进堂中,“小娘,不怪他!御射课穿着披风实在碍事,是我瞒着他解下披风的。只怨我自己不愿添衣,着凉感了风寒。不怪他!”付安跑到胡盈婉跟前气喘吁吁地解释到,因着那风寒变得苍白的小脸,经过快速跑动后白里透红,额头上冒着细细密密的汗,只是嘴唇即苍白又干裂。
付安的这摇摇欲坠的虚弱模样,吓得胡盈婉连忙起身去扶他,“你怎地跑来这满瑞堂了??!!不在你屋里好好歇着,跑来这里作甚??外头风大,莫要加重了病情,赶快进来。”
“小娘,不怪方棋,您别打发了他。”付安紧紧抓着她的手,满眼焦灼地看着她,时不时咳嗽。
“好好好,不打发了他。可他年纪小,不能事事尽心地伺候你,又因伺候不力,叫你感了风寒,我叫他来这外院,做些粗活,以作惩罚。”胡盈婉怕他太过焦急,刺激加重了病,忙应下付安的话。
“他还太小,力气不大,做不好那苦力活,他平日里侍候我上学,研墨铺纸一事做得不错,你既怪他办事不细心,无法伺候我这年龄小的,便让他去沅哥哥的院子吧,正好他也没有伴读书童。”付安圆溜溜的眼睛在眼眶中转了一圈,如是说到。
“这……”胡盈婉看向一旁的付沅,询问着他的意思。
“如此甚好。”付沅看着付安乌黑的眼睛,微微点头应下,温和地笑着答道。
“那便如此吧。”
“多谢夫人,多谢小公子,多谢大公子。”方棋又是一个响头磕下。
付安和付沅的关系似乎进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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