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6年十二月,寒冷将毫伢市死死地钳制在冰冷的掌心。湿冷的风无孔不入,恰似一根根尖锐的冰针,直直刺进人们的骨缝里。街边的路灯散发着微弱且昏黄的光,在浓稠如墨的夜色里,那光晕显得格外孤寂。灯光下,寥寥几个行人裹紧了棉衣,脚步匆匆,鞋底与地面摩擦发出的细微声响,瞬间就被寒风吞噬,他们都在急切地试图逃离这彻骨的寒冷。
叶锦漱拖着仿佛灌了铅一般沉重的双腿,在回家的路上艰难地挪动着。她身形单薄,像深秋枝头一片即将凋零的枯叶,破旧的校服满是褶皱,衣角在寒风中无助地瑟瑟发抖。长期遭受校园霸凌,她的身体和心灵早已千疮百孔。手臂、后背布满淤青,每迈出一步,身上的伤痛就牵扯一下,钻心的疼让她秀气的眉头紧紧皱成了一个“川”字。可此刻,比起身体的疼痛,即将面对家中母亲廖茶的恐惧,让她的心跳愈发急促,脚步也不自觉地慢了下来,她在心底不断祈祷,希望母亲今天能对自己温柔些,哪怕只是一点点。
推开门,一股陈旧又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昏暗的灯光在老旧斑驳的墙壁上投下诡异的影子。廖茶坐在有些破旧的沙发上,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眼神中没有丝毫关切,只有满满的不耐烦和怒火。“又这么晚回来,死哪去鬼混了?”她的声音尖锐刺耳,瞬间划破了屋内令人窒息的寂静,同时,她站起身,一个箭步冲过来,手中的扫帚柄一下又一下重重地砸在叶锦漱的背上,每一下都带着狠劲,仿佛要把生活中所有的不如意都发泄在女儿身上。
叶锦漱麻木地站着,一年来学校里的霸凌,已经让她对疼痛近乎麻木,可母亲的这一顿打骂,却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本就摇摇欲坠的精神防线。那些被霸凌的画面如走马灯般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被几个女生堵在厕所角落,她们脸上挂着恶意的笑,一边肆意地嘲笑、推搡,一边伸手扯她的头发,她只能抬手徒劳地遮挡;体育课上,被故意绊倒,整个人向前扑去,双手下意识地想要撑住地面,却还是摔得满脸泥污,膝盖和手掌擦破了皮,鲜血渗了出来,周围却是同学们刺耳的哄笑声,那笑声在她耳边回荡,久久不散;书包里被塞满用过的纸巾、垃圾,课本被撕得粉碎,当她打开书包的那一刻,那些脏乱的东西散落一地,她只能在众人的注视下,屈辱地蹲下身子,颤抖着双手一点点捡起。而这一切,她从未向母亲倾诉过,因为她知道,换来的只会是更多的指责和打骂。此刻,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委屈和愤怒,为什么自己在外面受了这么多苦,回到家还要被母亲这样对待?
“我受够了!”叶锦漱猛地转身,双眼通红,长期积压的愤怒、痛苦和绝望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她猛地伸出双手,用尽全身力气去夺廖茶手中的扫帚,两人激烈地扭打在一起。狭小的客厅里,家具被撞得东倒西歪,发出刺耳的声响。廖茶的力气比叶锦漱大,她用力一甩,叶锦漱便失去平衡,整个人向后倒去,手肘重重地磕在桌角,钻心的疼痛袭来。在极度失控的状态下,叶锦漱的手慌乱地在桌角摸索,摸到了水果刀,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疯狂,毫不犹豫地挥了出去。
廖茶的动作瞬间停止,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缓缓倒在地上,鲜血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洇红了周围的地板。叶锦漱呆立当场,手中的水果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她的双眼瞪得极大,眼神中满是惊恐与茫然,嘴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想要说些什么,却只能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呜咽。她的双手下意识地抬起来,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像是要推开眼前这可怕的场景,指尖还在因为刚刚的激烈动作而微微颤抖。
她的双腿也开始发软,膝盖不受控制地微微弯曲,差点瘫倒在地。她的身体微微摇晃,像是置身于狂风中的孤舟,失去了方向。她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躺在地上的母亲,仿佛还在期待这只是一场噩梦,母亲会突然站起身来,继续对她打骂。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努力汲取着逐渐消逝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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