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赵二孬跑了!”肖善玉叫道。
“跑不了的,那布谷鸟的叫声是他的接应人发出的信号。”杨五——杨根生沉声说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他深知事态紧急,却又无比冷静,“你留在这里,务必保护好你嫂子,这贼人交给我,我定将他和他的接应人一并拿下!”说罢,杨根生迈开坚定的步伐,朝着庄外布谷鸟声传来的方向疾步追去,背影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决心。
说是村庄,其实不过十几户人家,零散地分布在一片荒芜之中。低矮的泥墙草屋,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更加破败。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气息,小窗紧闭,不见一丝生气。朱秋霞所言非虚——这里早已成为一座死村。空旷的街道上,只有赵二孬的脚步声在寂静中回响。起初,那脚步声急促而杂乱,带着绝望与恐惧;随着距离拉大,他的奔跑渐渐失去了最初的疯狂,步伐变得沉重而拖沓。每一次落脚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呼吸也越发粗重。终于,在最后一户人家斑驳的院墙外,他停下了。背靠着冰冷的墙壁,大口喘息着,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这一刻,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一个人,连风声都似乎屏住了呼吸。
“咕咕,布谷布谷!”赵二孬发出了布谷鸟叫声。
杨五俯下身,在脚边仔细搜寻着可供使用的砖头或石块。然而,这座宁静的村庄仿佛与世隔绝般,地面只有松软的土块。无奈之下,他只得捡起一块相对坚硬些的土块,用力捏了捏。这一击虽不至于取人性命,却也足以令对方残废!此时,杨五的手微微颤抖,指缝间紧握的土块似乎成了他唯一的依靠与武器,他的眼神中流露出坚定与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
一手拿一个,潜入倒数第二家,在院墙缝隙里看到了接应人。
映入眼帘的那道身影令杨五心头一震,这人他太过熟悉,竟是船老大。先前听朱秋霞言说,船老大身为鬼子的小头目,已被自己亲手砸死。可如今这鲜活的身影又作何解释?难道朱秋霞这女人之言并非句句属实,还是其间另有隐情呢?这一瞬间,疑惑如同乱麻在杨五的心中缠绕,让他一时之间难以理清头绪。
看到那两人交头接耳,低语良久,杨五悄然现身。在船老大惊愕地举起枪的刹那,一块坚硬的土块已然闪电般飞出,在船老大的头上绽开一朵血花。
船老大在赵二孬一脸懵逼之下慢慢的瘫了下去,赵二孬看看周围的环境,看到杨五举着土块,他吹着口哨、踱着方步,优哉游哉向自己走来,又看着血流不止的船老大,赵二孬直接跪了。
哭着叫道:“英雄饶命!饶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的?怎么被逼的?你还有什么把柄在他们手上,女人?父母?哥嫂,弟弟妹妹?”
“都没有!”
“都没有?他们拿什么逼你?”
“命!”
“杀你?”
“杀?!一颗子弹最痛快!一刀捅在心口也痛快!关键是他们拿你做实验,把人捆起来,用针筒插进人的血管,把人血抽干,让你看着自己接近死亡,而不是一下子就死了,鬼子的目的就是让你感受到死亡的恐惧。或者是人挂起来把人阉了,然后把你蛋蛋割了放几个炒熟的黄豆,缝起来。还有千刀万剐刑,用镊子镊一点肉来割,扯多长的,只割镊子尖一点点,继续镊,继续割,想到这些我们都会四肢发凉,浑身颤抖,不给他们做事,想想后果就是万分恐惧!”
“这些你都见过的吗?”
“不仅见过,而且被迫亲手放血、夺命。那一刻,我几乎以为自己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成了恶魔一般的存在。然而,随着事态的发展才逐渐明白,真正的恶魔是那些鬼子。所以,在他们逼迫下所做的一切,都仿佛是在他们的胁迫与操控下不得不为之。”
赵二孬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将世间所有的宁静都纳入胸中。这一刻,他感到前所未有的释然。是啊,很多时候,那些纠缠不清的忧虑与恐惧,归根结底不过是源于对未知的本能惧怕,以及对困难不自觉的夸大。当真相终于浮现,一切却又显得如此简单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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