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那天,日光亮得刺目,毫无保留地倾洒在校园蜿蜒的小径上。苏漾穿着那身裁剪合身的素净校服,齐肩的头发顺滑乌亮,额前几缕碎发俏皮地卷着。她微微低着头,一双大眼睛藏在细密的睫毛后,看似怯懦,实则暗藏锋芒,不紧不慢地迈进高一三班的教室。
教室里还没几个人,桌椅摆放得有些凌乱,弥漫着一股假期刚结束的慵懒气息。苏漾的目光迅速扫过,径直走向靠窗的位置。那儿光线好,方便她观察教室里的一举一动。还没等她把书包放下,身旁就传来一道清朗又温润的嗓音:“同学,这儿有人吗?”
苏漾闻声抬眸,撞进一双澄澈如水却又好似藏着漩涡的眼睛里。傅时屿站在一旁,身姿挺拔,白衬衫的领口规规矩矩,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线条流畅、肤色健康的小臂。黑色短发利落又清爽,额前几缕被汗水浸湿,微微卷曲着,给他那张俊朗的脸添了几分随性。他嘴角噙着笑,露出两颗虎牙,整个人散发着人畜无害的气息,眼神里满是友善。
苏漾心里“哼”了一声,面上却迅速堆起笑容,轻轻摇了摇头,声音软糯:“没人的,你坐吧。”傅时屿笑着道谢,利落地坐下,还贴心地帮苏漾把桌面上残留的橡皮屑轻轻拂去,这一连串动作自然又妥帖。苏漾看着他的侧脸,暗自腹诽:“装得还挺像那么回事,看我怎么撕下你的面具。”
入学摸底考的消息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千层浪。苏漾表面跟着大家唉声叹气,心里却早早打起了算盘。趁着夜色浓稠,校园里一片寂静,她像只灵巧的猫,悄无声息地翻进老师的办公室。昏黄的灯光下,她在一堆试卷里精准翻出傅时屿的,看着那近乎满分的答卷,嫉妒与不甘涌上心头。抬手就把试卷藏进了角落的杂物堆里,还不忘把周围弄乱,伪装成试卷自己滑落的样子。
第二天,成绩公布栏前围满了叽叽喳喳的同学。苏漾也佯装好奇地凑过去,看到傅时屿名字旁空白一片,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伸手拉了拉身旁的女生,小声说:“怎么会这样呀?傅时屿之前不是还信心满满的。”那女生也跟着附和,周围人开始窃窃私语。苏漾偷瞄傅时屿,只见他依旧面带微笑,眼神平静如水,丝毫不见慌乱,还轻声安抚着几个为他打抱不平的同学:“可能出了点小差错,没事的,下次考回来就行。”
这淡定模样,让苏漾心里犯起了嘀咕:“这家伙,难道还有后招?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体育课的铃声响起,像是给苏漾吹响了新一轮“作战”的号角。她特意磨蹭到大家都去了操场,才慢悠悠地晃过去,眼睛直勾勾盯着篮球场,就等着球“不长眼”地砸向自己。
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篮球裹挟着风声呼啸而来。苏漾惊呼一声,顺势摔倒在地,膝盖擦破了皮,手掌也蹭出几道红印。她咬着嘴唇,眼眶瞬间蓄满泪水,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傅时屿第一个冲过来,俊脸上满是愧疚与担忧,急忙蹲下来查看她的伤势:“苏漾,你没事吧?都怪我,不该在这儿打球的。”说着,就要扶她去医务室。
苏漾趁着傅时屿弯腰的间隙,快速从兜里掏出准备好的情书,手指微微颤抖着,塞进他的外套口袋,还不忘用带着哭腔的声音说:“我……我真的好疼啊。”心里却想着:“这下看你怎么收场,等着被老师抓包早恋吧。”
一整天,苏漾都佯装腿疼,时不时观察着傅时屿的动向,可一切风平浪静。放学后,她抱着侥幸心理,哼着小曲往家走。刚拐进那条昏暗的小巷,身后就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站住。”苏漾心里“咯噔”一下,回头就看见傅时屿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近,往日的温和笑意消失得干干净净,眼神里透着洞悉一切的冰冷:“那些小动作,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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