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2-1)

曲潇潇伸手抚摸着自己的黑发，红着眼睛，找来一面镜子，而后举起剪刀咔嚓咔嚓剪了起来。

　　一撮撮头发落下来掉在地板上。

　　几分钟后泪水打湿了衣襟，糟糕的发型此刻变成了齐肩短发，还有齐刘海。

　　曲潇潇看着镜中的自己，沉默了许久，最后仿佛把心里的郁闷全释放了出来，愤怒地将剪刀扔在地上，“啊——”她嘶吼：“为什么！为什么！”

　　“上天为什么啊，你对我不公……”

　　*

　　晚上十二点

　　曲潇潇的家里还亮着灯，她抱着腿坐在床上，双目无神。

　　叮——

　　叮——

　　张哲楠发来了消息：【宝宝睡了没啊？】

　　【今天过得怎么样？】

　　过得怎么样？

　　曲潇潇想：每一天都过得不好，又何止是今天。

　　但是她并没有向他抱怨，两年了更是没有跟他提过自己被霸凌的事。

　　她回：【还没睡。今天过得挺好的。】

　　对方很快回复：【宝宝我好想见你，我们开视频吧！】

　　曲潇潇犹豫了一下，打字：【行。】

　　然后张哲楠就打了视频电话过来

　　刚接通，曲潇潇便看到他灿烂的笑容。职高老大都这么温柔，为什么五中却是一群魔鬼？

　　“宝宝你剪头发了？”张哲楠问

　　曲潇潇轻轻点了点头

　　“真好看。”张哲楠凑近屏幕，“诶你眼睛怎么那么红啊？”

　　“嗯？哦我刚刚洗脸弄到了而已。”曲潇潇挤出笑容

　　“这样啊……”张哲楠又道：“不过这都十二点了，你晚上还是少洗脸，不然感冒了。”

　　这是一句关心的话语

　　曲潇潇笑道：“嗯嗯。知道了。”

　　网恋两年，她一直都知道他。她恐惧他的身份，但又会时不时溺于他的温柔。

　　张哲楠话多，啥事都喜欢和曲潇潇分享。“我今天和五中陈欲约架了，结果他放我鸽子。”

　　曲潇潇：“陈欲？”

　　张哲楠：“对啊，就是他，总叫嚣着说看不惯我，约架他又临阵脱逃。”

　　曲潇潇舒了一口气，原来如此。

　　若不是他约好了和张哲楠打架，恐怕也不会恰好路过救她吧！

　　“宝宝？宝宝？”张哲楠唤了声

　　曲潇潇回过神：“你少打架。”

　　张哲楠噘嘴：“知道了宝宝。”

　　两人聊了一会儿，张哲楠问曲潇潇：“宝宝你在哪所学校啊？”

　　曲潇潇：“七中。”

　　张哲楠：“那好，我有时间就来找你可以吗？”

　　曲潇潇下意识道：“不可以。”

　　张哲楠想问为什么，接着又听见她说：“我住校，你见不到我的。”

　　“哦，好吧。”张哲楠语气里还有些失落

　　曲潇潇安慰他：“没事啊，等哪天日子好我们就奔现。”

　　张哲楠：“你说的。”

　　曲潇潇点头。

　　张哲楠笑得合不拢嘴，一个劲喊宝宝。

　　“宝宝我们永远都不要分开。如果你跑了，我就把你抓回来。”他说

　　曲潇潇被逗笑了，“行行行。不分开。”

　　张哲楠一般劝曲潇潇睡觉，一边又舍不得挂电话。聋拉着脸，一副委屈样。

　　他盯着屏幕像一只即将被主人丢弃的小狗。“算了宝宝你还是睡觉吧，很晚了。”

　　曲潇潇看了眼时间，一点半。

　　也是，很晚了。她也有些困，再说明天还要去学校对付张倩雯。

　　曲潇潇：“那我睡了，晚安。”

　　张哲楠：“晚安。”

　　挂了电话，张哲楠在床上躺成一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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