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撞见 (2-1)

游也脑中回荡着快门的声音，门口的风铃微微晃动，随后停下了。此时的咖啡店正播放着深情的《如果爱忘了》：

“如果爱忘了，泪不想落下。

“那些幸福啊，

“让她替我到达。”

当他堪堪回神时，江以航已经垂眸，把沾着奶泡的纸巾丢进垃圾桶，抬头，嘴角带笑：“嗯，我们被偷拍了。”

游也莫名呛上了火：“你为什么这么冷静？”

“没。”江以航端起咖啡杯，饮尽杯中的咖啡，“你接下来还有事吗？”他的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木板桌，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

这看起来不像紧张的样子。游也不动声色地用脚把沙发往后推了推，镇定下来：“去超市买东西。”

“那我陪你。”江以航起身，垂眸收拾课本。

游也望着窗外的天色暗淡下来，再加上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他拒绝道：“你别去。你家里人会担心的。”

“他们不会的。”江以航没抬头，似乎这事已经板上钉钉，“顺路就有个超商，一起回去吧。”

游也盯着他，眼神冰冷，似乎想以此威胁江以航，可惜丝毫不怵，眼底平静。两人对视了十来秒，游也率先放弃：“那快点。”

“快点的应该是你。”

游也：… …

待两人收拾好后，游也朝在前台玩大狗子的庄南挥手，道：“南哥我先走了。”

“有空再来，”庄南笑着说，眼神却不自觉瞥到游也身后的江以航，脸上的笑容愈来愈浓。

刚才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 ...

在周围空气凝固之前，两人终于移步到了超商，游也没给江以航一眼。兀自进门挑下周的日用品。

上完最后一个阶梯，发现身后人没了声响，他扭头，看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江以航，催促道：“愣着干什么？”

忽然刮过一阵大风，划过游也的白色短袖，带着他的衣袖随风飘动，本就散乱的发型更是不成样子，游也抬手随意扒了两下，眉头轻轻皱起：“不来你就自己回去吧。”说罢，迈步进了门。

江以航浅笑，跟上已经进门的游也。

游也进去直奔水果区，原因无他———此时水果正有打折。

江以航就站在不远处看着游也跟一群大爷大妈抢水果，眯了眯眼，又走开了。

游也提着一袋猕猴桃从人群中挤出来时，看到不远处饮料区的江以航。游也视力极好，一眼便瞟到江以航手里的青柠汽水。

江以航感受到目光，从货架上取下汽水后扭头，刚巧与游也的视线对上一瞬，便朝他那走去。

“要喝汽水么？”江以航主动开口。

游也皱眉：“刚才不是刚喝过？”

“不太爱喝咖啡。”江以航平静地撒谎，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游也的眼神是在想些什么。

“不爱喝还跟我点一样的？”游也道，“不喝。”

… …

出了超商，游也手上莫名多了瓶汽水。

“？”游也缓缓冒出了个问号。

“挺好喝的，你尝尝。”江以航无所谓地说。

外面夜空进去之前还闪着星星，出来时竟然淅淅落落地下起了雨。两人出门时天气大好，没有一个人记得带伞。

于是，两人呆傻地站在超商外的屋檐下躲雨。

湿润的空气衬得游也口腔内干燥无比，眼前的汽水似乎格外酸甜诱人。

他的喉结上下运动，拧开了瓶盖。那淡淡的味道不久便散在周围，与青草的芳香混合在一起。

南方的天气，十一月还没有很冷。但今天的夜晚不知怎的，倏然变得更冷了。汽水不是冷藏的，却依旧让游也微微打了个寒颤。握着汽水瓶的手更用力了些许。

江以航察觉身边人的动静，二话不说就开始脱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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