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弗斯被迫着接受着这场试验,每一次巨石都会从山腰处滚落,他必须继续将滚下的石头再次推举,石头再次滚下……哪怕是将石头成功抵至山顶,它依然会滚到山脚——妄图拥有的成就感总会消磨殆尽,换来的是永恒的无意义感和痛苦。
“我读过一本书。”
米拉在纸上写着。
“这本书让我觉得,也许他很快乐。”
“快乐?”
“为什么?”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敲了好几下。
是谁?
在意识到没有人来开门后,外面的人扭动门把手,慢慢进门。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络腮胡的大叔,现在他看起来相较之前更精神些,但眼睛里还是有收不住的憔悴。
“爱德华先生,你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达利安见状欣喜道。
“只是接受了一点现实罢了。”这位胡子大叔以一种达利安从没听过的低沉语气回应道,声音嘶哑粗糙。
“发生了什么?”达利安接着想问,但这个问题不上不下,说出去可能会影响到爱德华,至少目前,还是不去追问吧。
他忽然想起来自己想要侧面问出米拉信息的战术不知不觉被小米拉给带偏了,两个人忽然变成了沉浸式的故事交流会。
太失败了。
爱德华本人却对另一个事情更感兴趣。
他走到办公桌前,摸了摸米拉的头,米拉使劲把这只手拿开,也许是因为弄乱了头发。
“你刚才在办公室干什么呀?”爱德华以一种极具反差的温柔腔调问道。
米拉没有回复,她把头又低了低,好像打算表现得正沉溺于绘画事业,但她方才还在聊天,桌子上还摆着几张乱乱的,写满字的a4纸。
爱德华看到这些纸后,表情忽然一变,他背对着达利安,后者只看到爱德华的背影一颤一颤的。
“这是你写的小说吗?小米拉。”爱德华弯腰,一只食指抵在“西西弗斯”几个黑子的下方。
米拉还是低头不语。达利安看的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也许是家庭里特有的交流方式,不论好坏。爱德华发现女儿如旧,转而看向达利安。
“嗯……我们刚刚在聊天。”
如实回答后,达利安看见大叔脸色变得有些奇怪,那神情一时间分析不出,大概有种悲喜交加之样。
“你们……在聊天?”
聊天有什么不对劲吗?还是说性格使然?
“嗯……是啊。”
“太好了——”爱德华面露可见的喜色,他话说到一半,就被话题中的主人公扔的纸团给打断。达利安回过头,黑发的小女孩正举着张纸。
“你先出去。”
“好好好……你们慢慢聊!”爱德华脸色的憔悴不减,但喜悦似乎在减轻忧伤所带来的皱纹,他转过身两三步离开了办公室,而在外面的伊可尔负责将门关上。
“这是怎么了?”
“不要理他!我们继续聊。” 黄色的水笔字迹如此展示道,咦,她还换了个颜色?
“我记得讲到……”
不得不说,只要讲到绘画的主题,米拉就会一转她所向别人展示的那样的漠然态度,眉飞色舞地描绘着这些或真或假的故事和理解。
这次研讨或许更久,达利安自己都不太记得时间了,只知道外面黄昏都快看不见了,办公室的门又叩叩地响——这次爱德华是来接走米拉的,应该是聊到下班时间了。
在回家的路上,达利安才又后知后觉,自己又忘记问爱德华先生最近发生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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