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 (6-5)

这两位御赐的宫娥，一个叫姜小媚，一个叫窦含香。自从被国舅收纳之后，窦含香已经有了身孕。刘奎璧请旨出征后，这两位姬妾受尽了独守空房的苦楚。窦含香也就罢了，这姜小媚却非常抱怨。不是在灯前悲伤怨恨，就是在月下叹息。这天听到刘奎璧被擒的消息，也不过流了几滴眼泪，心中早已经有了改嫁的想法。窦含香却有一点守节的心思，当下一听到这个凶信，不由得悲悲切切地痛哭起来。“啊唷主人呀！”

“何苦在朝廷上请旨出征呢，如今一去就不再回京城了。绿林强盗没有慈悲之心，很难保证被擒之后不会丧命。也不知道遗腹子是男是女，能不能允许我守节呢。如果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窦含香我视死如归不会再改嫁的。”这位美丽的姬妾悲伤哭泣心中痛苦，刘侯擦着眼泪就开口说话了。

“啊唷，你们不要哭泣。即使有什么差错，也少不了给你们安排一个去处。”

姜小媚低着头心思不难知晓，窦含香走上前来说话。“侯爷在上，请允许我禀报，贱妾愿意守着空房过日子。如今已经怀孕将近四个月了，腹中胎儿是男是女还不知道。现在国舅被擒获，希望侯爷能照顾一下我这个怀着身孕的人，不要抛弃我。即使只有遗腹子也值得苦苦坚守，我怎么肯失身改嫁这么愚蠢呢。请求侯爷赐我一碗家常饭，留下我好保持节操。”窦氏说完双膝跪下，放声大哭眼泪像丝线一样。刘侯听了心中悲痛，安慰这位佳人说了几句。

“啊唷窦姬，你如果真的有孕在身，肯定会留你在家，来成全你的苦守之志。”

佳人听完就起身离开，迈着小步含着悲伤回到绣房。国丈叹息着心中凄惨悲切，幸亏还有小儿子能够承欢膝下。黎明时分穿戴好冠带朝见天子，元帝热情地安慰他。刘国丈推荐了一个叫僧善保的人，他本来是出身蒙古非常刚强的人。刘侯推荐他去征讨强盗，僧善保选定日期出兵就不用细说了。国丈回到衙门心情郁闷，恨不得马上把草寇抓到京城来。正在烦恼悲伤的时候，忽然间，一封书信送到了画堂。

刘国丈正在忧愁烦闷的时候，收到了顾宏业和他夫人的书信，才知道是关于燕玉的婚姻之事。刘侯本来的想法是，想要在北京用心挑选一个有才华相貌好的女婿，不愿意随随便便就把事情定下来。现在因为心爱的儿子被擒，忧心忡忡，哪里还顾得上女儿的事情呢？当下接到夫人的书信后，跺脚说道：“男孩子长大了就应该结婚，女孩子长大了就应该嫁人，既然你们看着满意，就定下来好了，写什么信来问我呢？”

“孩子现在遭受灾祸，我哪有什么心思去管女儿。既然要定亲何必来问我，你只需要下聘礼结成姻缘就行了。女儿的婚事按照你们的心意去定就好，何必用万里之外的书信寄到京城来。别的事情你们都能自己做主，却在这件事情上推诿。妇人的见识真是可笑，反而还要我写回信让仆人送回去。”

刘国丈过了几天，才写回信。信里无非是说刘奎璧出征被擒，燕玉定亲的事全凭夫人做主之类的话。又写了一封信给顾仪堂，答应了崔家的亲事。因为还有公务在身，就派家人去回复。当时孟士元已经补任刑部尚书，孟嘉龄仍然在翰林院任职。当下刘国舅出兵被擒这件事，整个京城都在传这个新鲜事，郦君玉也得知了这个消息。

“不由得心里又喜又惊，没想到刘奎璧已经被擒获。长华既然在吹台岭，肯定会做伸冤报仇的人。我乔装打扮去参加会试，从今往后出门入内都可以安心了。在山里既然抓住了刘奎璧，看他家就像冰山一样渐渐要倾倒了。但愿皇甫家能够再次兴盛起来，也能显示出天理昭彰让人畅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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