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喜欢的娃娃才会被摸头

娃娃话多，好在睡得早，段誉把它放在枕头旁边，盖了个被角，自己也睡了。

第二天醒来时，娃娃又被摆到了茶几上，背带裤又穿到了身上。

段誉正在厨房做饭，娃娃闻不到味道，但是看起来很好吃。

「今天是被主人抛弃的第33天……不对，昨晚被一个穷学生捡回来了。」

「今天是被捡回来的第一天。」

娃娃开心地哼了些难听的调子。

段誉把饭菜摆上桌，是很简单的家常菜，但是味香俱全，看得娃娃很想吃，可是它不能吃。

娃娃被摆到了饭桌上，段誉吃得很香，它只能在一边看着。

「好想吃……」

「为什么娃娃不用吃东西？」

「娃娃可以塞棉花充饥吗？」

又开始了。

段誉安静得吃着饭，听着它说话。

「这个人类看起来好孤独，没有人给他打电话，也没人找他玩。」

段誉吃完了，他把饭菜放进冰箱，洗了自己的碗。

他看着饭桌上的娃娃，决定把它塞进书包里带去学校。

每时每刻都有人跟自己嘀咕，是件很快乐的事情，他想。

算了，好像不是人。

或许是自己病了，那就病着吧，他有点喜欢。

「好黑，你要带出去把我扔掉吗？」

「不行的！你已经给我洗过澡了！」

「我的清白都没了！」

「你不能把我丢掉！！」

段誉被这些话呛得停了一下，若无其事得锁了门。

娃娃有点大，书包里还有其他东西，他只能把娃娃塞进去半个，走到一半害怕娃娃掉了，他又抱在怀里。

路过一个垃圾桶。

「你要把我扔进垃圾桶吗？你还挺讲卫生的，可是很臭！」

仅仅是路过，娃娃松了口气。

路过一个小池塘。

「不要去池塘！娃娃会变胖，爬不出来的，会变成水鬼娃娃！」

段誉听了想笑，把娃娃的眼睛埋进了胸膛里。

看不见了就不会闹腾了吧。

「人类真的很硬，一点都不适合抱着软软的娃娃！」

是他想多了。

不管怎样它都能说。

今天的他心情格外好，当学校里的人投来跟平时一样的目光时，他没有觉得不耐烦，也没有想把他们都杀掉的冲动。

“那是个娃娃吗？”

“好丑的娃娃。”

“看起来好旧。”

“私生子确实只配玩这种别人不要的东西了。”

周围议论声很多，段誉像个没事人一样，手里的娃娃却像疯了一样。

「他居然说娃娃又丑又旧！！」

「人类你快去管一下他！！」

「你把娃娃偷偷塞进他书包里！娃娃把他杀掉！」

段誉笑了，手指无意识地顺了顺娃娃黑色的头发。

娃娃呆了。

人类居然摸它的头发。

新娃娃才会被抚摸。

被喜欢的娃娃也能被摸头。

可是它又丑又旧，人类还是摸它。

人类喜欢它。

娃娃害羞了，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开口。

久到段誉都要以为自己的病好了。

直到枯燥无趣的选修课程上到一半，段誉的思路被稚嫩的声音打断。

「这个老师的袜子穿错了……」

段誉下意识去看，还真是。

这句话之后，娃娃又开始变得聒噪，嘴巴说个不停。

刚刚的沉默像是睡了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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