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嘴唇旁畔的笑意有些许略敛,不知何故,我听了不是很舒服,于是便下意识地对其之言怀有抵触情绪,准确来说,亦或是心里主动﨤避,同时隐隐的泛滥着不安,直至终于看见了那片宽阔平缓的海水,我才恍惚过思绪,意识到眼下应该做什么。那时我已经从家中出来,来到小镇并徒步走了几公里,来到岸边——下午的码头照旧人芫荒稀,期间路过的深海依旧波光粼粼,湿濡的海水卷着白色的泡沫,尤其高高的浪花打在防堤坝上。渔夫彼时正在岸边洒网捕鱼,我如常去问侯,并换卖取些海鲜粮食。
在樵屋内转动僵硬的钹盘,其间发出铌铳铁锈的难听嘶鸣之声,下方的巨大绿色渔网渐渐被其往上捞提,过滤掉另一片黄色的水源,在片满的哗啦哗啦声中显露出几条干痷的灰鱼。渔夫边一手转动木盘,一边对身后等候的我说道:“今天的鱼看上去比平时多一点。”
我悄悄擦了把被水汽微微糊住的眼睛,起身致谢,并付完馈钱,随即从屋里出来,却在不远处看见邻居索莱伊家的孩子道尔顿在长桥下方的那片岸堤上玩耍,那其上面布满着沙砾和湿漉漉的荨癣、污汅的细小水流,以及光滑尖锐的雯石,我暗自担心对方可能在踩踏之际时会摔跌倒地,于是便提高音调,朝他提醒了一句:“——道尔顿!小心点,慢点走。”
孩子似乎没听见我的呼唤似的,继续固执地踩着横贯遍水的石地往前走,结局果真是摔了一跤,我叹了口气,还是下了桥并小跑了过去:“总是这么毛手毛脚的。”
这时道尔顿正弯祓着左腿的膝盖慢吞吞地走在前方的堤坝处。我追上他,“等一下,来——”手掌同胳膊一起放下自习装着鱼埊的篮筐,同对方一起坐了下来:“我说过让你小心点的。”
孩子膝盖上的血迹在余晖的映映下显得格外醒目,他是被擦伤了,也许是由于那日的摔倒之中又加重了症状。他这时说着“扎的疼”的话,我笑了笑,用水微微擦拭了一下他那上面的皮肤,应声说:“没办法,而且很正常,海水就是这样的。”
码头传来隐隐的海鸥之声,海泊翻涌,湿腥遍臊。
“你上次摔倒的时候,那个德国先生和你说了什么?”期间,我突然问了一句。
道尔顿表情不变,小脸因为腿上的疼痛而变得皱巴巴的,他回答说:“他说‘没事的’。”
“没别的了?”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多问这一句废余的话。
“他还说——他叫海因里希。”
“‘海因里希’?”
对方点了点头。
我抿住唇,过了一会儿,待最后处理好他的伤口,拍拍他的肩膀:“已经没事了,走吧。”
孩子也同样起身牵住我的手,我一手抱着篮筐,一手握着他的小手,就这样一起沿路返回归家。
“我好冷。”走了一段路,道尔顿不由的抱怨出声。
“回家后喝杯热牛奶,一会儿就暖和了。”我说。
没想到孩子居然在此刻顺势停了下来,并对我说道:“——我不能现在回去。”
“为什么?我们马上就要到了。”我只当对方是在外面没有满足自己的玩耍之心,继续牵着他往前走。
“如果我妈妈搬出了天竺葵,我就不能回去!”道尔顿这次开始倔强起来,对此我便回过头有些不明所以:“天竺葵?你说什么呢。”
“每次妈妈搬出天竺葵都是在和大人说话,”对方依旧选择强硬地停住脚步,他似乎有些生气了,并仰起稚嫩的小脸庞看着我,补充解释着:“如果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我就不能回去!”
刹那间,我蹙起眉目,但已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或许孩子的世界就是这么纯粹懵懂,但这些举措只是他的父母保护他的方法——索莱伊夫妇已经参加了地下的抵抗运动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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