琏儿微微顿了一下,动了动被夜风吹得有些发麻的手脚,走进去,反身关上门。
“这几日叫小姐担忧,实是不该。”
琏儿抬眸瞥了一眼慕梧寒,正巧和她的目光相对。
“梦晴今夜去了别处歇息,这屋中就我一人,用不着拘泥于主仆之礼,坐下就行。”
琏儿缓缓走过去坐下,“我们进入曜岳城后,就设法得到一个也许能面见城主的机会。而后有人传信,说申时一刻会有人来,带我们去面见城主。”
“原本的计划应是我们一同前往,可她中途变卦,点了安神香,给我留了一张纸条,待人来后便跟着离开。醒来后我按着纸条上说的去做,寻到马车,借着由头,要来许多吃食。之后便一直在房中等着接应的信号。”
听着琏儿简略的描述,慕梧寒的神色没有什么起伏。
“身上的伤呢?”
“她身上的伤是我接应她时就有,我的是因后来躲避追兵而受。”
慕梧寒应下她的话,语气轻缓,“时辰不早了,今夜就在这儿歇下,明日兴许就要启程,伤势虽不重,也得好好养着,落下病根,终是自己吃亏。”
夜幕渐深,夙烬府中大多地方已然陷入静谧恬逸的温柔乡,唯独书房中仍是灯火闪烁,低语绵延。
书房中。
“事情已经解决了,明日就能离开。”
陈世愿听着裴相卿的话,没什么反应,笑着应道,“既已解决,我也不再多留各位,明日待马车安排好,就送到各位出城。”
“这--”
“你们是淮秋的朋友,那便也是我的朋友。一辆马车罢了,用不着推辞。”
陈世愿打断他的话,断绝裴相卿想要推辞的心。
“况且…淮秋现是待罪之身,待你们归京,而我远在桑清城,他若有事,总归来不及。只望裴大哥能给我捎个信,不用把自己也拖下水。”
“这是什么话,淮秋有事,自当相帮。”
二人各自回到寝房歇下,陈世愿却是久违的失眠。
眼下一切尘埃落定,他们寻的阙澜…恐也只有那个夏司院心中明了。
夏颜筱必不是个善茬,明日一行人离开,指不定会有什么手段。
城中与夙烬府不对付的人不少,这几日还带着外人在城中“大张旗鼓”,之后定不太平,夏颜筱这尊大神,还是早早送走的好。
如今自己脱不开身,只能留在城中,让淮秋只身一人再度入京,若事出变故,三年前的事……
陈世愿止不住叹气,只觉得这一行人中,除了褚淮姝,竟是没一人真的可靠。
裴相卿的算盘也是打得响,顺水人情拒得干脆利落,几句话下来,倒是欠了他一个人情。这种人,若同自己在一个阵营,便是助力,如若不然,便趁早下手,防患于未然。
府中渐渐沉寂,一切按照应有的顺序发展,重新步入正轨。
翌日清晨。
一行人在夙烬府门处话别。
陈世愿想留他们用过饭再行离开,几人口径一致,都婉拒了,他便也不再强留,安排好马车,同几人告别后便派人送他们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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