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淮秋看着雨中人,不禁笑出了声,“淋雨好玩吗?”然后笑着站起来,倚靠在柱子上,直直的盯着他。
雨中人微微一笑,走近亭子,收了伞,轻轻地靠近倚在柱子上的褚淮秋,伸出一只手将褚淮秋拉了过来,拥进怀中,紧紧的。
半晌,才开口,“挺有意思的。不过最有意思的就是今日这雨,像是通晓了人性。”说完发现怀中的人没反应,他退后一步,低下头,恰巧对上了褚淮秋满怀笑意的眼睛。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哪里还有个天家暗卫的模样,活脱脱一个坠入爱河的文酸墨客。”褚淮秋抬手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随后又靠在他的肩膀上,“渊清,你等会儿要走,对吧。那你现在陪我去张婶家蹭饭吧,免得让张婶他们久等了。”极不情愿的松开了抱住他的手。
反问的语气被说成陈述的语气,褚淮秋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别扭什么,能看见江卿悯来,就该高兴。可是事实上,除了刚才那一小会儿,褚淮秋感受到一股夹带着不舍得悲伤从心底油然而生,可他不能表露出来,他不想破坏掉他们一年才有一次的相见。
江卿悯看着像孩子般闹别扭的褚淮秋,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更多的还有对褚淮秋的愧疚。世家少爷却在乡野里生活,纵使他很开心自在,纵使他不停地告诉自己,说他现在很满足,说他现在很快乐,江卿悯还是觉得很亏欠他。
他需要为天家效力,需要成为陛下手中的利刃,他需要为了他的家国放弃一切,包括他的性命。
而褚淮秋能做的,只有在这里等着他的消息,可能是喜报,也可能是他身亡的讯息。
江卿悯晃着神,突然反应过来他能停留的时间不多。将褚淮秋轻轻拉过来,两个人紧紧的挨着。江卿悯撑开伞,伞微微的偏向褚淮秋那边,“你说的张婶,是你上次蹭了大半个月饭的那家吗?你带路吧。”
褚淮秋听他这么一说,刚才的别扭一下子烟消云散,脸上挂着些许不乐意,“什么叫蹭了大半个月的饭,你能不能弄清楚,我在张婶家是为了方便给林爷爷上药,他的腰总是疼。还有,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还敢嘲笑我。”说完话褚淮秋就直接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看着褚淮秋这样子,江卿悯无奈道:“褚神医,近日来,我心神不定,也忙的不可开交,总是腾不出时间来吃饭,胃腹处难受的慌,您可愿赏脸为我看上一看?”
一听他说难受,褚淮秋心疼地看着江卿悯,心都揪在了一起,“一会儿到了张婶家,我好好给你看看,不许推托,你到底怎样,我自己号脉号出来的我才信。”褚淮秋又伸出手将伞拿过来,他又靠近了一点江卿悯,“我撑着伞吧,我们走快些,你不知晓路,雨中待久了容易得风寒,会难受。”
你难受, 我也会难受。
不一会儿,褚淮秋就领着江卿悯平安到了张婶家。一进院子,褚淮秋就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饭香,又折腾的他的肚子咕咕作响。将江卿悯带进屋子后,看见林爷爷还在里屋歇息,然后就打着帮张婶做饭的幌子直奔后厨。
江卿悯随便找了一处坐下,眼神不经意间瞟向外面,回想起了他和褚淮秋初见时的场景,也是这样一个雨天。
三年前,京城突发一场怪病,全城有大半的人都患了病。这病来的古怪,毫无征兆,患病之人白日的行为与常人没有差别,可一旦入了夜,他们就变得逐渐疯癫起来,满城漫无目的地游走,一看见东西或者是人就会疯了般冲上前去撕咬,城中已经有不少的人被这些病患攻击,轻则昏迷不醒,重则当场丢了性命,随着时间推移,患病之人的身体也会开始溃烂,至多五六日就必定身亡。
陛下为此勃然大怒,要监察司在七日之内彻查此事,抓到在天子脚下装神弄鬼的幕后主使,若是查不清楚,就全部斩首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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